第八十三章 愛是設定(第3/3 頁)

很怕我知道仇恨，報復，悲傷類似不好的詞語。

……

曲溥撕碎所有的日記，落荒而逃，他不能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阿言給他的愛是一個造物者對生靈的愛，可這怪物卻以為那是專屬於他的愛，錯了，全錯了！

新夏提出和他們合作，一開始他們準備收購日出遊戲，阿言不肯，羅吾也拒絕了。

羅吾不是不肯，而是在等待，他看出了她的心思。

她從不放過成名的機會，但這時她得等待日出遊戲替她儲存孩子的意識。

第一次遊戲測試時，阿言和新夏的幾個員工一起監控後臺。

遊戲測試很順利，十分順利。

他們進入遊戲，然後按照阿言的設定一步步完成。

阿言成功了，他們三個就都成功了，這是屬於他們三個人的勝利。

他說服阿言暫時去散心，為了日出遊戲，她實在忙碌太久了，她需要一些自己的時間整理心情。

阿言說她不累，他拆穿她，“你日夜不休息，是擔心那些進入遊戲的人，傷害你的npc？”

“是，遊戲還不成熟，我得監控著。”

“不是遊戲不成熟，而是你。”

“你是什麼意思？”

他和她爭執起來，一語道破，“你愛他。”

“胡說，我不可能——”

“他也愛你。”

“別說了！”

“你創造出了他，他就像是你的孩子，你不覺得噁心齷齪？”

阿言的臉上出現了他從未見過的慌張，像是一面光亮的鏡子碎了。

“羅吾編寫他的時候，擔心會出意外，所以設定他愛人類，你心裡很清楚，他的愛全是設定，他不會傷害人類，會一直愛人類，那是因為愛就是他的設定，所以即便他對你言愛，也只是——他的設定罷了。”

被編寫好的愛，那還算是愛嗎？

愛本該是不加雕琢純粹的藝術品。

阿言心知肚明。

“你應該離開，想清楚這件事，之後我們再說。”他說。

“不，我不能離開。”

“越是這樣，你越會被限制，他在利用他的設定控制你，從而控制遊戲世界，你不明白？”

“他不會利用我，他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不懂，難道你也不懂？離開吧，阿言，你得離開一段時間了，不然你只會越來越痛苦，你真的要愛他？他只是程式，就像是個玩偶，你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你的喜怒哀樂，他一輩子也學不會，之所以你會心疼他，是因為你們一次次拿人類的模板去最佳化他，他才變得狡猾了。”

她哽咽了，想要替他辯解，“他不是玩偶，他也是人……”

“那你告訴我，他離開日出遊戲，能像你一樣活著嗎？”

“別說了。”她洩了氣，垂下頭不願再回答他的問題。

“他是虛幻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你現在，當下的世界，才是你真正的世界。”

“你想一想，作為第一代意識遊戲設計師你愛上了自己的作品，可是程式不會衰老，但三十年後呢，五十年後呢，那時候你已經已年邁。對，你要是想，也可以把他變得衰老，可只要後代的程式設計師，手指輕動，他就會重新煥發生機，變成年輕人，甚至是孩子。我們永遠做不到跟他一樣，生老病死是人類的話題，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