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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造吧,到死了你想捐肺都沒人要。”我說他。
“你很討厭煙味兒?”他眯著眼睛問我。
“……不討厭。”我沒敢正眼看他。我想起我們有一次討論到煙的問題,我說你要抽就抽中華,比較淡,而且貴,價錢上能讓你少抽點;結果他還就真的連續買了一個月的中華。後來他說假貨太多,有些仿的還不如中南海好抽,慢慢地也就停了。白椴平時酷愛本地的驕子煙,有錢的時候抽陽光,沒錢了抽南驕,有時候飢渴了連X驕也能逮著抽兩口。以至於我現在有了條件反射,看見芙蓉王想起郭一臣,看見玉溪想起張源,看見熊貓驕子就想起白椴。
白椴煙癮其實很大,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尖上都被燻得有些微黃。我總覺得他身上無論怎麼洗都會有一股淡淡的菸草味道,在床上的時候透著些薄汗隱隱地散發開來,很是撩人……
“我也覺得,你應該不討厭。”他斜瞄我一眼,鼻息暖暖地混合著一些菸草香味擦過我耳畔。
我終於發現我在這種時候想起那些事情是一種錯誤,而且這個錯誤沒法兒挽回,白椴的眼神白椴的氣息白椴的聲音全都像一盆水一樣潑在我身上,覆水難收。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的,他的眼神那麼魅惑肢體那麼順從腰身那麼柔軟,我忍不住,就算再經歷一千次也忍不住。我覺得我快被他逼瘋了,我覺得是我用小竹枝子在我們倆之間畫了一條線,告訴自己一旦過去就會萬劫不復;可是白椴卻不停地在那邊招著手,用腳把我畫的界限踩得模糊不清。
他是在套我,也在套他自己。
我把手伸過去理他的頭髮,動作極慢,如同我理智一點一點崩潰的過程。他很聽話地閉著眼睛任我梳理,我下手越來越重,最後幾乎是扯著他,帶著重重的□味道。他有些疼,微微睜開眼斜睨著我,唇邊是隱隱的一絲笑意,我最後的一絲理智也在這抹微笑中灰飛煙滅。
我按住他的手臂,身體俯上去,重重地吻他。白椴的回應很強烈,眯著眼追逐我的唇舌,像充滿貪慾的貓;他的膝蓋輕輕蹭上來,在我小腿上重重磨蹭,手指也不老實地從我羽絨服後腰伸了進來,冰冷的溫度不由激得我打了個寒戰。
我一驚,突然停住了。白椴的手還在我羽絨服裡放著,微涼的指尖輕輕貼著我後腰的肌膚,一點一點以一種微妙的速度在下滑。我把他的手拎出來,捂在懷裡放好。
“非子。”他輕聲叫我。
“白椴你別招我,我怕我毀了你。”我悶悶地說。
他沉默一陣:“這話聽著耳熟。”
“嗯。”
他又沉默,半晌終於把手從我懷裡抽回來,淡淡地看我:“注射的事兒只有孤證,邱羽山叫了人頂罪,上面拿他沒辦法。這事兒惹得我爸有點兒毛,說要鏟了邱羽山。”
我頭皮緊了緊。
“你叫郭一臣小心點,他身邊可能有臥底,邱羽山翻船了他第一個就死。省上現在已經懷疑楊峰捲款的事兒跟邱羽山有關係,這次新協和的拍賣有專門的人在盯。”
“嗯。”我慢慢幫他把剛剛弄亂的領角一點一點又掖回來,“聽我一句話,你自己千萬別扯進來。”
他突然看向一邊,吸了幾口氣,像是把什麼東西硬壓下去,再次開口仍不正視我:“我覺得我特別傻,從開始到現在。”
“沒有。”我嘴角帶笑,不敢看他,“你那麼聰明,你看整個科室的青年一代,有哪個比得上你。”
白椴冷笑一聲,默默地又去摸煙,我沒有阻止他。我看他點菸,點了好幾次都沒點上,他的手抖了又抖,最後憤然地把煙和打火機一扔,雙肘撐在膝頭上,脖子梗著,眼圈兒有點紅。
我心疼他,可我不敢動。
“你走吧。”他垂下頭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