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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年走下來, 身後幾個人搬著一批貨慢慢抬出來。

&ldo;時間改了, 六點之前交貨。&rdo;方展年掃了一眼周圍，視線最後落在李鎮身上。李鎮抬了抬眼睛，看到方展年正在看自己, 正要收回視線，方展年對著他勾了勾手，說：&ldo;李鎮，過來。&rdo;

李鎮低頭, 扯了扯帽簷，走過去。

方展年攬過李鎮的肩膀，拉到一邊, 低聲問：&ldo;你怎麼選擇的?&rdo;

李鎮看著地面，&ldo;我幫你。&rdo;

方展年笑，鬆開他。

&ldo;我有條件。&rdo;李鎮突然說。

方展年笑容瞬間收住，盯著李鎮年輕的臉, &ldo;什麼條件?&rdo;

&ldo;我要一筆錢，現金。&rdo;

方展年眉頭一挑，眼裡笑意愈來愈深。&ldo;呵，差點忘記了，你可是這區的錢奴，沒錢，你哪會誠實幫人。&rdo;他抹了抹額頭塗了髮膠的頭髮，&ldo;要多少?&rdo;

&ldo;二十萬。&rdo;李鎮說。

方展年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李鎮看，哭笑不得：&ldo;你說多少?&rdo;

&ldo;二十萬。&rdo;

方展年仰頭笑了笑，用大拇指擦了擦眼角，說：&ldo;二十萬?我還等著你跟我開口要百萬呢!&rdo;

李鎮勾了勾嘴角，&ldo;在你這兒錢拿多了，虛。&rdo;

方展年笑笑，&ldo;行，二十萬就二十萬，現金，小意思。&rdo;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ldo;行了，走吧。&rdo;

李鎮看了眼天空。

四五點左右的天空，朦朦朧朧的亮，還有白色月牙掛著。

李鎮坐上副駕駛，右手手指不斷摩擦著褲縫。這是面臨危險之前的緊張。李鎮是普通人，遇到危險，他也會怕，也會緊張。他閉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眼皮顫動，想的是周迦。

地點沒變，仍是濱海倉庫。

車子開到了半路，停了。

李鎮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側面停著一輛車，他回頭，那輛車駕駛座車窗降下，有人遞東西過來，方展年接過手，那輛車繼續往前。

是楊勵。

李鎮偏了偏視線，看了眼後面的方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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