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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君有些後悔,但很快一個電話的打入又讓他堅決起來。
政君從口袋裡摸出了開著振動的手機,習慣性地先看號碼的政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妻子的電話。“老李,批了嗎?該有訊息了,抻了那麼久,你們單位怎麼回事?”馮莉又在那裡催趕著了。“批了,剛看到批准函。你還有什麼事?”政君不耐煩地問。“哦,批了?批了就行了。對了,什麼時候走?”“十五天後。”政君簡短地回答。“啊,說走還真挺快,幹嗎這麼倉促?你們單位也真是的。”馮莉又開始抱怨。“這是全國的培訓班,不是我們單位一家定的。你還有什麼事?我要開會了。”政君還是要解釋幾句,總要維持一些夫妻的樣子,實際上他用謊話已經是在極力剋制對馮莉的無奈。“你下班接明明後,去超市買些酸奶和牛奶,家裡沒了。”馮莉理所當然地說。“知道了,我要開會了。”政君又丟擲了這句話。那邊的電話掛了,辦公室又恢復了平靜。
馮莉是一個讓他這輩子不可言喻、無法擺脫的女人。當年他大學畢業分配到北京工作,由於人生地不熟和工作的侷限,隨著年齡增大,他居然變成了大齡青年。父母、哥姐介紹的,也奇怪他都不滿意,好不容易母親介紹的一位他還看上眼的賢淑女同志,又因為個子比他高還是讓他拒絕了。那時大齡青年的界限被定位為二十八歲,可不像今天的“王老五”這麼吃香。最後他有些著急了,單位也把他這個骨幹的個人問題當成了正經事,於是工會的大姐們開始給他物色人選。三個女人的照片擺到了他的眼前,各有特色,最終他選了馮莉。他記得當時選馮莉從理論上有幾個原因,第一,馮莉的家在東北,與他的出生地很近,應該有共同的生活習慣和語言。第二,馮莉是姐姐,應該對家庭有責任心。第三,馮莉的家庭背景好,父親是當地一個小官,家庭素養應該不錯。第四,馮莉的學歷高,也是大學畢業。第五,其實是政君最後落筆欽定的重要原因,就是馮莉比其他兩個人漂亮。在沒有完全開放的中國,男人們內心還是保留著唯美的虛榮,他們關注的焦點是面子上的“美”。他的固執和自我,讓他忽略了母親的警告:“去了解一下她的父母再做決定。娶老婆是一輩子的事,漂不漂亮不當事,對你好、能照顧你才娶對了門。”
心印 七(3)
政君讓人羨慕的家庭背景、北京戶口和優越的工作,讓聰明的馮莉算著心思把握著,在三個月的交往中,表現得讓政君基本滿意,偶爾發現政君眼神不對時也能夠調整到位。就這樣一向在家裡獨來獨往的政君通知組織宣告他們確定了正式的男女朋友關係。在那個時候,質樸、專一的婚姻態度,讓機關的人基本上一旦對外確定戀愛關係,就等同於結婚。初次見到馮莉的父母,政君已經有了不好的感覺。馮莉的父親在小縣城裡當一個郵局的小官,母親是看食堂的。馮莉的父親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唯唯諾諾,什麼事都向老婆彙報和商量。馮莉的母親是個十足的愛出風頭、愛佔便宜和懶惰的女人。政君就奇怪,東北女人骨子裡的直爽和豁達、勤勞與樸實,在馮莉的母親身上幾乎都看不到,東北男人的耿直和大老爺們的氣勢在馮莉的父親身上也蕩然無存。馮莉的弟弟簡直跟她的父親一模一樣,而馮莉獨有的,就是在達到目的前的聰明偽裝。
但是從小受的教育使政君要恪守正直和坦誠,要說到做到,要負責任,要不將來馮莉怎麼再找別人?對她影響不好,自己跟組織說吹了也不好意思。
簡單的婚禮在機關分給他們的不到十平方米的平房中舉行。婚後由於當時都流行從食堂打飯回家,滿足了馮莉的惰性,更何況就是讓馮莉下廚,她也做不出什麼像樣的菜。政君也忙,大部分時間是在單位食堂吃,而回家後家的雜亂讓政君啞巴吃黃連,無可奈何。出於對女人和妻子的尊重,政君成了家務的主要承擔者。他沒有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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