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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瞿鋌然提起付峻,衛瑩眼中顯出哀愁的淚意和釋然來,她本是循規蹈矩,被教導了各式府中宮中禮儀長大的,面對瞿鋌然這等離經叛道的話,她本應該以死力爭。
然而,何必呢?
她心中最依賴的親人已經不再看重她的性命,而她最愛的那個人為她卻是打點了一切他身後之事,只求她能平安不受一點委屈,然而他自己,卻是在死後還要背上亂賊的罵名。
這禮教,禮教,講的是誰的禮,又教的是誰的教?
衛瑩偏頭,咬住唇不語,這已經是她平生程度的背離自己所受教導的行為了。
瞿鋌然察覺到衛瑩此時的不語已經是認同他安排的表現,心中更添了幾分動力,不由更加添油加醋地說道。
&ldo;大將軍曾經告訴過我他捐助靜刻寺,和寺中的方丈相熟,所以曾囑咐過我,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就把您先行安排到這寺中,寺中有一座禪房常年空置著,但都有人打理,就是在給您留著的。&rdo;
&ldo;夫人您先帶著婢女在這裡先住下,等到您的兩位兄長被接回去,我看著衛國公夫人消氣了,再接您回去。&rdo;
一個離家叛逃之人,哪怕再回府中,也只是讓門楣無光,讓母親臉面盡失了吧。
這些非議哪裡是住在靜柯寺裡便能夠抵消的?
而這番處置,在那人未身死前,自然是再妥當不過,畢竟有他護著她,哪怕旁人有些許非議,也成不了多少氣候。
然而那人戰死,再加上朝中樹倒魂猻散,不知多少人想往他身上再潑一盆髒水。
只怕她落選訊息一傳出,那些小人再無忌憚的心思,再加上這叛逃非議一湧來,哪怕是尋常百姓之人,在這助風推動之下,以後提及她時,只怕都要面露不恥再唾罵一句了吧。
衛瑩微眨著眼,她出聲,卻是彷彿再平常不過地應了一聲。
&ldo;嗯。&rdo;
她這一輩子已經為她人活得太多了,卻是獨獨沒有以那人的妻身份活過。
罵名加身如何,那人是大將軍,她便是大將軍之妻,那人是反賊,她便是反賊之妻。
如今那人已成白骨,她卻仍是地下那捧白骨的妻子。
既然如此,那人讓她住進靜柯寺,她便住進去好了。
她已經負他許多次了。
這一次,縱使罵名加身,她也不願再負他一次。
所以‐‐
&ldo;好。&rdo;
看著瞿鋌然不可思議望著她的眼神,衛瑩垂眉斂目,卻是用再堅定不過的話語再答應了一次。
☆、抵達
問完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不用瞿鋌然多言,衛瑩便自覺地回到車廂之中。
她靜靜地坐著,看著眉煙安穩的睡顏,心中的不安略微有了緩和下來。
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大隊大隊的人馬,只帶著眉煙便來到這荒僻之地。
衛瑩略微掀著車簾看著,默默地自己出神。
想到此時算是真正離開了衛國公府,不知何時能再回到府中,少女心中既有面對未知的不安,又有一股淡淡的輕鬆之意生出。
而每每想起娘親掌摑她那時的兇狠模樣,衛瑩心中便有一場夢陡然破碎的感覺生出,彷彿自從那巴掌之後,什麼不知覺的事情便在那時不可扭轉地發生了變化。
然而想到這裡,衛瑩蹙眉,又不由搖搖頭放鬆開想道,應該是自己多心了。
只要等到兄長回來,她們一家人就能恢復自己那般親密無間的模樣了。
然而目光轉到眉煙背上的傷勢時,衛瑩心中升起了滿滿的內疚和自責。
她從小的教導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