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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殼中扯出，曝光於烈日之下，滿心滿眼都是不可知的畏懼與惶恐。

連帶著說出口的話，都彷彿帶上了一點近於沒有實感的飄忽。

&ldo;你主子‐‐到底是誰?&rdo;

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帶著濕意的斜風滲入她的脖頸了，她吸出一口氣，肺腑中都是如同結了冰一般的涼意。

手近乎無力地虛攥著，宛如等待審判一般地等待那個吐出那個可以裁決她生死的名字。

☆、亡人

太監陪著笑臉，是練過千百次的喜慶而不會讓人覺得有絲毫冒犯的笑容，他抬高玉盤，卻是用了十成十的諂媚語氣說道：&ldo;主子的心意，全在這裡面了。您細看看就知道了。&rdo;

衛瑩終於找回來幾分神智，明白這人縱使是元安帝派來的，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自己，更不用談先前的諸多想法只是自己的一時猜測。

她此時一心想要離宮，更是不願與他多費口舌，直接冷聲說道：&ldo;把東西收回去。&rdo;

&ldo;眉煙，我們走。&rdo;

望著死死地堵在亭子出口的太監，衛瑩再度開口時，卻是多了幾分篤定攝人的氣勢：&ldo;我不認識你主子，在宮中也沒有什麼&ldo;情深&rdo;之人。&rdo;

特意在情深二字上加重了語氣，她氣勢不減地繼續說道：&ldo;我只是符將軍的遺孀。你主子若是問起，便把這句話原封不動地帶回給他。&rdo;

她刻意頓了一下，望著跪著的瑟瑟發抖的太監，還是起了些許惻隱之心。她將語氣略微放柔後，輕嘆一聲：&ldo;你一介宮僕，若是太后發落下來，莫說是你，只怕你家人都要遭受牽連。&rdo;

&ldo;‐‐回去吧。&rdo;

說完這句，她不再看那地上跪著的人一眼，卻是徑直地亭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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