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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照進了房間幾分,那盛大的溫暖之感卻是給她一股彷彿被人從背後輕擁的感覺。
衛瑩有些疑惑地回頭,望著身後一片平靜的書架,只能怪自己卻是被眉煙那丫頭帶偏了,成日也跟著疑神疑鬼了。
下筆之間,她卻是神情恍惚了一瞬:
若是真的有鬼‐‐
他怎麼會還不來找她呢?
晃神過後,衛瑩停下了筆,她淡然地望著窗外的一片殘陽,輕笑著搖搖頭,卻是再拿起了筆,謄抄起了佛經。
只是此刻,她也不知,這心裡念著旁人的為三皇子祈福的佛經,還能起到多少效用了。
☆、秋雨
似乎那日謄抄的佛經確實有效,接下來的數日裡,衛瑩再也沒有感受到之前的那種心神惶惶。
一月眨眼而逝,天氣也愈發轉冷。
衛瑩從綿壽宮走出時,外面已經下起了綿綿的冬雨,雨絲微寒,縱使她披著一襲輕裘,也察覺到一股冷意撲面。
望著秋雨毫無停下,反而更是綿冷逼人的勢頭,眉煙小心地撐著傘,傘剛好能容下她和衛瑩兩人。
只是冷風吹來,雨絲微斜,縱使眉煙如何小心,她還是察覺到有濕意蔓開。
衛瑩的墨發如蘇,髮髻梳下的墨發披在如雪般瑩白的輕裘上。她輕轉過頭,微微將身子攏向眉煙,然後將手覆在古棕色的傘柄之上。
眉煙的手攥著厚重的傘柄,用力得近於失血發白,勉力支撐間卻被柔和地卸去力道,然後望見傘柄之上‐‐她家小姐蔥白纖長的五指,指尖泛著瑩透的光澤。
如果能握上去的話,一定很溫暖吧。
眉煙有些害怕,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起了如此僭越的念頭。
&ldo;不冷嗎?&rdo;
衛瑩看著又在出神的眉煙,口氣溫和縱容。她回頭的那一眼帶著些許笑意,讓眉煙無端想起新春時偶然一瞥望見的枝頭的簇簇桃花。
清麗得近乎使人窒息的美。
她怎麼可能‐‐不起這個念頭呢?
眉煙恍惚地想著,卻覺得自己的理智又是萬分矛盾地清醒萬分的。
看著眉煙發怔,衛瑩有些失笑。她握著傘柄的手微微使力,便將傘不著痕跡地傾向旁側一些。
望著眉煙肩側的點點濕跡象,終於沒有再蔓延開來的跡象,衛瑩才笑著用指尖點點她的眉間。
&ldo;怎麼還不回神?可是想著哪位意中人?&rdo;
眉煙又氣又急,竟有股心思被窺破的慌張之感。
她雙頰緋紅,又羞又急地喊了一聲。
&ldo;小姐!&rdo;
兩人說話間,雨勢也逐漸大了起來。
本來只能剛好遮掩下兩人的油傘自然不可能再完全地護住她們了,這就是衛瑩平日裡不習慣多帶人的不便之處了。
縱使宮外的馬車上雨具齊全,可馬車停在宮門外。西宮門在皇宮的西北處,皇宮森嚴,律令嚴謹,一向不允許馬車隨意出入,進出都需經過嚴格審查。
衛瑩本就不是張揚的性子,再加上西宮門離綿壽宮的路程不遠,她不願因著這一點路程就可能會給宮中的姑母造成一點麻煩。所以縱她身份顯貴,她也隨著平常貴女一般下馬車後,方才隨著指引的宮人入宮。
此時她們已行至離太后的綿壽宮好一段距離的西亭處,自然不可能再度回返。
皇宮守衛森嚴,宮殿連闕,重簷碧瓦間流淌著大氣難言的厚重威勢,來往的宮人行止小心謹慎,垂首斂眉間讓人的行止都不自覺的放輕三分。
衛瑩不欲久留宮中,只是雨勢愈發大了起來,她凝眉間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