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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三皇子。&rdo;
這一句話甚至比他殺了元安帝時,在少女眸中盪開的驚訝更大,宮殿之中氣氛寂靜著,衛瑩眼中含著的淚意彷彿隨著那寂靜陡然消散著,以一種帶著惶恐甚至隱隱含著畏懼的神情定定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今天衛瑩得知的訊息太多,這一個接一個的訊息砸來,幾乎便連她的思緒彷彿也就此凍結。
面前男人冷峻中含著柔情望他的面容似乎在剎那間變得更為陌生,心中隱隱摸到了那個可能的答案,然而就如同一腳踏在深淵的邊緣一般,衛瑩此時只感覺到徹骨的寒冷來。
終於,她看見男人抿成一條直線的唇開合著,幾乎是讓她完全置於冰窟之中的可怕話語從男人翕動的唇中開闔著說出。
&ldo;早在三皇子跳水發病之時,三皇子便已經死了。瑩瑩,我是‐‐
付峻。&rdo;
少女的面容上的神情緩緩地凝固著,宛如不願接受這個心裡頭已經有隱隱出現的答案,又覺得與常理相悖,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一般,少女如水丸般清澈分明的瞳眸中眼波微顫著,卻是以著一種極為抗拒的態度輕聲開口說道。
&ldo;陛下,莫不是也瘋了不成?&rdo;
而最難的那句話已經說出口之後,似乎接下來哽在胸中許久的話語似乎也沒了顧慮的念頭的。
付峻在此時甚至對少女面容上宛如冰湖般無波的平靜感到了一絲恐懼,彷彿眼前之人就要從他面前消散開的恐懼攫取著他的呼吸,而他只能用力著,平穩著微顫的吐息,然後將少女的手再度牢牢扣緊在手中,方能撫平自己心中那些微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
&ldo;我們第二面見面時,你和著侍女出門,我就在你身後遠遠跟著你,那時我尚未有太多戰功,也不過就是你父親之下的一個小卒。衛國公將你引見給我時,那時我便覺得是自己在做一場不願醒過來的美夢……&rdo;
心中幾乎所有的滾燙感情在那一刻在付峻心中滾沸著,他幾乎是恨不得將自己的胸膛撕開,方才能讓胸膛中那如巖漿般湧動著的情緒完全袒露在她的少女眼下,那一件件他至今都記憶猶新的往事,在不被他再壓制地提起時,仍有讓他幾乎覺得現在能站在這裡,和當初擁有她一般,是一場害怕再醒過來的美夢。
&ldo;那時車馬慌亂,你回頭看見了我,便只是嫣然一笑,然後問我是否同行,我當時便已神魂顛倒,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已記不清了……&rdo;
男人自嘲一笑,卻是小心翼翼地再撫著懷中少女的秀髮,彷彿藉此才能平靜自己心頭湧動的那股不安。
&ldo;那時一輛馬車從人群中衝出,我自覺自己如淤泥般,毫無能和你相碰的可能,卻沒料到竟能借那機會擁你入懷,就如同是上天補償給我的一場恩遇一般,我當時面色羞窘,卻只能慶幸自己來之前已經沐浴更衣,沒有將你弄髒……&rdo;
……
那一件件似乎已經是極為遙遠的往事從衛瑩的耳中湧入,以著男人真情吐露時的動人而低沉嗓音時,就彷彿是在做一場便連自己都不敢深想的美夢。
而在付峻死後,這樣的一場奢望那人能死而復生,並且再將自己擁入懷中的美夢到底做過多少次了,衛瑩現在竟也有些記不清了,而她看著男人的嘴唇開闔著,然而那冷峻的面容之上,黑沉的眉宇定定地微微柔和著望向她時,彷彿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腔隱藏在心中的情意要向她吐露而出。
衛瑩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男人的面容之上,然而她的心中不知為何,面對這幾乎在夢中方才能出現的荒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