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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侍女的突然退步,溫如嵐愣了一下,他在池水中呆坐了一會兒,看著屏風後那個窈窕的身影,種種心緒快速閃過,最終,他還是選擇如對方所說的那樣,從浴池中上來了。
他給自己擦乾淨身體,又披上白色的裡衣,然後便走出了屏風外。
聽到她腳步聲的侍女適時的回過頭,正對上溫如嵐探究的視線。不知道是因為她自己做賊心虛,還是溫如嵐真的看出了什麼不對,反正侍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
她趕忙想辦法中斷溫如嵐的注視,她將溫如嵐拉到一旁的臥榻坐下,同時掏出那些自己準備好的瓶瓶罐罐,讓溫如嵐趴在臥榻上,自己好幫對方上藥。
溫如嵐沒有立刻依言照做,而是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才慢吞吞的趴到臥榻之上。
侍女伸手去褪下他後背上的衣物,溫如嵐有個下意識的抗拒動作,但是在下一刻,他又忍住了。
無論這奇怪的侍女到底是來幹嘛的,他背上的傷口,也確實需要處理下了。他一直拖著不管,不是這些傷口不痛,而是他早已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七年前他便有了赴死的坦然,他自知自己做了很多錯事,無法被原諒,可夢澤君臨別時的那句話又讓他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他只要找到夢澤,就可以再次見到對方。
這個信念撐著他走過這長達七年的旅程,卻在旅途的終點被現實澆滅。他雖然沒有自暴自棄,但確實也有些灰心,所以他不去管自己的傷勢,只胡亂的處理下,讓自己就這麼渾噩的活著。
如果運氣不好,傷口感染加重,就這麼死了,倒也正好。死亡是種解脫,無論對他,還是對夢澤君。
夢澤君大概並不想見到他這麼一個人吧。溫如嵐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設身處地的想,他救的孩子長大後竟然想著侵犯自己,他別說想不想見到對方,他會不會放過對方都是一個問題。
可明知夢澤君對他不喜,乃至是厭惡的,他還是前來尋找對方,是因為他實在太想太想見到對方了,想到恬不知恥,想到不顧一切。
他也不敢奢求什麼,只是想再看看對方。光這樣溫暖的東西,僅僅是遠遠的看著,就足以給人莫大的撫慰。
他想是這麼想,死了就死了,可侍女剛剛將這個後果說出來的時候,他內心又突然有一股掙扎著活下去的渴望。
他要等夢澤君回來,他多活一天,機會便大上一分。
所以他沒有再推拒對方,而是順從的趴在榻上,讓侍女幫著自己上藥。
他咬緊了牙關,做好了壓抑痛呼的準備。因為依著侍女手頭那不太像女子的勁道,這個藥上的大概會很痛苦。
可侍女真正開始上藥時,之前那些粗魯和沒輕沒重都不見了,對方動作輕柔了起來,倒像個真正的溫柔似水的女子了。
冰涼的藥膏碰到傷處,也不是全然不痛的,但確實已經是輕到不能再輕了,溫如嵐頂多是微微蹙眉,但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痛的蜷縮起身體。
將藥上好後,侍女又將瓶瓶罐罐依次收好,囑咐道:「這藥要上七天才能好,奴家明日繼續來為客人上藥。」
隨後,她便踩著小碎步,姿態扭捏又做作的,離開了。
溫如嵐看著她那走一步恨不得扭八下的走姿,眼角輕輕抽了抽,覺得有些傷眼。
而傷害了別人眼睛的侍女本人並沒有這種自覺,她繼續這麼扭捏又做作的走著,但是,等走出了溫如嵐的視線範圍,她立刻就換了副模樣。
小碎步不見了,變成了豪邁的大步,那副女子的嬌態也消失了,她擼起礙事的裙擺,不顧形象的讓自己的小腿裸露在外。
「嘖,這裙子真礙事,差點給我絆倒」她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裙子給綁了起來,好好的裙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