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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豈不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阮宵想不透,趴在桌上,扭頭看向教室的斜對角。
周牧野在低頭做作業,秋日光線明淨,照得少年明亮又好看。
阮宵看到他眼角那顆精巧的淚痣,心中沒來由地嘆氣一聲,很容易就偏移了注意力,渾身跟沒骨頭一樣軟了下去,開始欣賞起那張讓他心動的帥臉。
阮宵曾經在書上看過一句話,每顆痣都是為了告訴你——吻這裡。
周牧野的痣為什麼要長那裡呢?
好色哦。
阮宵皺了下鼻子,在蓬鬆的衣袖間蹭了蹭鼻尖。
恰好這個時候。
周牧野似有所感一般,抬起眼,視線直直地掃了過來。
阮宵小臉呆滯一瞬,接著猛地扭回頭,薅住寬鬆的外套後領一把罩在頭上,一動不動了。
對方反應過激,周牧野輕挑了下眉,只覺得那趴在桌上的纖瘦背影像極了某種外表堅硬、內裡柔軟、一臉呆萌長相的小動物。
——縮頭烏龜。
前排座位,光線透過純白的校服外套灑進來,阮宵在逼仄的空間裡,烏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前方,愣愣地半張紅唇,臉紅得像是要滴血。
大白天盯著人家的淚痣……
他在幹嘛……
到了晚上放學的時候,阮宵收拾書包的動作慢吞吞的,有點糾結。
他想蹭周家的車回去,但周牧野沒主動提出帶他一起,所以他只好在座位上拖延時間,想看看周牧野的意思。
如果周牧野不來叫他,就算了。
正想著,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到桌旁。
那人抬手敲了敲阮宵的桌角。
阮宵順著看去,就見那隻手骨節修長,膚色似冷白玉,指甲修剪得乾淨圓潤,連指尖都是漂亮的粉色。
他接著抬頭。周牧野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夕陽的暖光映在他的眼角,卻依舊看上去神情刻薄。
「我還要訓練,你想一起去?還是……」
不等他說完,阮宵就笑眯眯地點頭,權當他的疑問句是邀請:「好啊好啊。」
「……」周牧野本來是想建議他直接回家,想想,算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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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所在的這所申城國際學校鼓勵學生全面自由地發展,課後活動一向豐富,有不少學生都會去俱樂部練習冰雪類專案。再加上近年來學校出了周牧野和白熙羽這兩位花滑名將,學校對冰雪類專案愈發重視,還單開了一輛前往俱樂部的校車。
在這所南方城市,滑冰得去室內真冰場,高昂的場地費以及教練費將絕大多數家庭拒之門外,不過對於這群一年學費就高達二十八萬的學生來說,學習花滑或冰球不過是拓展興趣,而且,由於學的人少,競爭壓力小,也是他們從小到大考學的捷徑。
原主普通家庭出身,能進這樣的貴族學校,想來都是託周家的福。
周牧野所在的俱樂部是全國最大的一家,擁有獨立的體育中心,整個中心一至四層,開設了足足六塊冰場,豪氣沖天。
昨天阮宵剛經歷穿書,沒心思關注冰場環境,這是他第二次進入1號場館。門一推開,洶湧而出的冷氣傾瀉壓來,激得他忍不住打了個顫,可當他看到寬敞得不像話的冰面時,隱隱又興奮了起來。
這裡的冰場是30x60的規格,四方角上有弧形包邊,完全符合isu國際滑聯的標準。
阮宵以前在購物中心的冰場裡打工,場地小,施展不開手腳,3字轉都不能連著做,更別說冰面被來往遊客磨得坑坑窪窪,雖然歇業後他能獨佔冰場,但玩得很不盡興。
跟過去的條件一對比,眼前寬闊光滑的冰面簡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