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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鯁在喉,他依然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卻是,那人再也看不到。
“衍,”女人自出來後便見到霍行衍那奇怪的姿勢,不由詢問,“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目光隨著他視線方向而去,一抹跌撞狼狽的身影,進入她的眼簾。
幽幽壁燈,眼裡滿目的紅,卻比不上那一抹香檳色晚禮服的嬌小身影,她走的那般狼狽,卻依然挺直了背脊骨,驕傲的像是個永不服輸的戰士。
英氣的眉眼微挑,她抬手,手指戳了戳身邊之人,“她就是,你說的那個人麼?”
默默抽回手,霍行衍點頭,清眸低垂,唇角似乎勾出一絲淺淺苦澀,“……嗯,她是一隻不會服輸的小野貓。”
野貓?
女人英氣的眉眼微挑,眼裡閃過複雜光色。
幸虧新娘化妝室內一應俱全,封蜜找出吹風機,將胸前溼透的衣物吹乾。
只不過饒是如此,上面依然殘留了一絲殘漬,不算顯眼,卻很礙眼,不仔細看自然是看不出的。
旁邊就是服裝室,心念一動,封蜜在裡面翻找了一番,終於找出一枚芭蕾舞女孩胸針,別在那處汙漬的地方,倒是看不出分毫了。
晚宴很是熱鬧,之前請了幾個小明星來臨時唱上一曲,現在剛下臺,大堂內只剩下鬨鬧起鬨的聲音,伴隨著一系列的祝賀聲。
霍如風跟佟佳媛是新婚夫婦,根據國人酒桌上的禮儀規矩,敬酒什麼自然是不可避免。霍如風請了他的那堆狐朋狗友過來,這會早已被灌下許多,思及佟佳媛是孕婦的關係,所以這酒自然大多由霍如風伴郎伴娘團擋了回去,這可讓霍如風恨的牙癢癢。
很快,就即將到了封蜜這桌。
空氣中很是沉悶,吵吵囔囔,呼聲不停,呼吸著空氣裡為數不多的氧氣,封蜜最終還是臨時蹺場,從酒桌裡脫身而出。
一個人獨自走到了酒店外,才發現這空蕩蕩星空下,居然只剩自己一人。
酒店外的臨時停車場內,停了不下幾十輛豪車,有政府專用車,還有一些各界人士的專車,琳琅滿目,眼花繚亂。
封蜜尋了處安靜的地方,樹影下,臺階上很是乾淨。
穿著高跟鞋走了半天的路,早已累到疲乏腳抽,她蹲下來,坐在臺階上,脫掉黑色高跟鞋,隨手扔在一邊。
這是酒店的側門,幾乎沒有人來往。
夜明星希,白天下過蒙蒙細雨,晚上卻出奇的有星星,天空深邃明亮,遠方的燈芒暈染出一片旖旎光影。
託著腮幫,坐在乾淨的臺階上,她凝著頭上的星空,偶爾想,那裡面,是否能裝下一個自己?
有不知名的音樂聲,隔著一條街道而來,如同天籟一般的女聲緩緩低吟淺唱,像是從時光機裡的深邃隧道內飄來。
“你在我身邊,只打了個照面,五月的晴天,閃了電……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是王菲的《流年》。
封蜜很喜歡這個歌手,那天籟一般的嗓音幾乎能唱入人的靈魂裡去。
輕輕地,緩緩的,撥動著那一處的心絃。
心裡的一角被觸動,有一絲絲疼,從某處蔓延而來。
她不喜世人常常為賦新詞兒強說愁,當初喬司延拋棄她的那一刻,她只覺得生命無望,彷彿整個世界都跟著黑暗了。
可是,在剛才那一刻,霍行衍冷漠對她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那種痛就好像是,整個心房都跟著被掏空了,空空如也,裡面只剩下空氣。
歌聲漸止的時刻,封蜜一摸臉頰,摸到的,卻是一手的溼。
她的腦海裡迴盪著的,卻依然是那一句,‘狹路相逢,終不能倖免’。
“封小姐?”耳邊,有懷疑的聲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