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邦靈(四)(第2/2 頁)
千百個腦袋也擔待不起,”周雨江喊道。
周雨江和周培江出主意使得邦靈得以醫治的訊息早就傳遍黑齒國人盡皆知,無不對我們敬佩有佳的,現周雨江又如此說,哪容得半點延遲,侍衛趕緊派人傳報國王。連連致歉說只是奉王令不得已而為之,望我們不要記恨於心。我們哪裡在意這些,回屋子等待訊息,黃昏時分,有傳令官飛報,國王次日早朝接見周雨江和我。我們卯時一刻就到了朝堂前,國王正在與百官議政,只好等到差不多巳時末,國王方才喧入大殿。文武百官威立兩側,見我們進來,無不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周雨江昂首闊步,對周圍的人聲充耳不聞,徑直朝王座而去。我也受其鼓舞,旁若無人地和他一起走到王座階前,巋然站立。
“大膽,見了國王還不下跪!”前些日子在這大殿中六神無主的官員們,如今似全換了個人兒般錚錚響亮地喊道。
“我等上賓貴客,豈有向下國跪拜之理?”周雨江振振有詞。
“到了本國,就應該遵從本國禮數向國王跪拜。”
“非我的國王,何以要我來跪拜?難不成他國國王也管得了我上國之事,你等也為我上國官員?”周雨江大聲說,“我倆身為貴賓,眾人不以貴賓禮相待,反叫倔膝,是何道理?”
“見王而跪拜,是放諸天下皆準的禮儀,”官員說。
“跪拜非為禮儀,而是等級觀念的禁錮,禮儀邦國早已將其廢止,爾等偏僻小國方可見矣!”周雨江回答。
肭仂祖高坐朝堂,靜觀諸臣如何刁難我們。
“二位為邦靈之事面見大王,還是為犯人求情?快快道來,否則欺君死罪如何吃罪得起?”
“既敢此行,又何懼死?只可嘆爾等身居高位安享富貴而不知危在旦夕也,”周雨江說完,叫我一起轉身往大殿門口便走,被侍衛攔住。原來肭仂祖只道我們是為說人情,不曾想周雨江與官員們口舌了一會兒,並無半點向季伯求情的意思,然後就要離開。恍然驚懼中放低王上的姿態,下了王座到臺階下面。
“為治癒邦靈是真,為賢臣說情也不假,”周雨江直截了當地答,“然都是為了黑齒國的長治久安(三句話簡單直接,然情理其中,利害全顯,卻轉如飛瀑,豪壯之氣不減)。見今邦靈病入膏肓、賢能者陷獄,而文武百官威威立朝堂卻似無關於己身,大王更視同兒戲,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告辭(先責人臣之失職,向肭仂祖示以厲害,後漸以治邦靈而引入救良臣的本意,再用辭別試探,順序井然、謀劃周全也)。”言罷,甩袖而走,國王趕緊喝令衛士攔截,再次恭迎回殿中,即令搬來兩把木椅,放於大殿右側百官前面,要我們坐下說話。百官無有敢言者(呈口舌利害,出謀策卻無一能,前文所見)。我學著周雨江的樣子坦然而坐,“現在看來邦靈是在恢復,但不保現在完好的樹根不會繼續受到腐蝕,腐了就剪,根鬚遲早有被剪完的一天,邦靈之亡便不遠矣!”
“世事在變,國運也會變,計議也當順時而動,孤王也以為無有永久之計,唉!”肭仂祖嘆著搖頭,“就算現在擁有邦靈根治之法,也保定沒有變故的?”
“依我之言,根治之法自當有效,”周雨江拍拍腦袋,“只需一紙一筆即可”。
國王命令搬來几凳,書記官取過紙筆,周雨江在几上展開紙張,刷刷幾下便寫了一紙遞給國王,原來如此這般,國王閱畢,大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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