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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小半個軍營的人在瑟瑟地做事,只有身邊一道溫和好聽的聲音在笑,徐徐勸他,「別著急,阿聘到吃完飯的時候就自己回來了。」安平王原地跳腳:「周殷!她都十一歲了,怎麼還可以這樣亂跑!越來越多的臭小子在盯著她看了,煩死我了!」說著他忽然回頭,朝著為自己守帳的稚嫩的新兵大聲地喊:「陳英!你以後替我好好看著公主,不准她亂跑,聽到沒有!」
夜色將盡,清晨早寒。
武信侯府中地上沒有留下一滴的血,有成防衛不斷將院中的屍身穩穩地抬出來。
孔捷蓋上白瓷瓶揣進懷中,吃飽喝足,這些冤魂已經不怎麼傷人了,現在他就要找一個大一點的,人跡罕至的地方把瓶子放進去,東都的晨鐘還沒有敲響,經過一夜的驚心動魄,許多人的動作神態感覺都比昨夜慢了許多,國公爺和城防統領太常令等人站在一起,孔捷說明自己要去哪裡做什麼,求過城的條子,陳英垂著眼睛要給他解腰牌,國公爺卻主動攔了一下,對孔捷說:「你等等,一會兒我陪你去。」
孔捷受寵若驚:「哦。」
周殷沒有讓孔捷等太久,也就是半盞茶的時間,兩個人並轡出城,再到徽安門,守城之人二話不說地放了行,兩人一路向北而去,大約一炷香的馬程,到一處荒山野湖,周殷問:「這裡可以嚒?」
孔捷點了點頭。
晨曦緩緩露了出來,清寒的晨霧裡,孔捷爬上向水的一側高山,坐在地上陪著瓶子說了會兒話,然後起身用力一擲,白瓶迎著朝陽滑出一道凌厲的弧線,噗通一聲沉在了天地間,周殷站在旁邊看著他,此時金烏升起,光芒大盛,絢爛地在湖面灑滿金光,孔捷略帶悵惘地看著眼前,面帶忡忡。
人間太苦了,他也好想去投胎啊。
身側無聲,孔捷側頭,想感慨國公爺今日這樣的耐心好脾氣,只見渺渺的晨光中,周殷的側臉比他還要沉定肅穆,只是那輪廓沒有之前那般的凌厲迫人,取而代之,是一種悲傷歉然的悵惘。
發現孔捷在盯著他看,他平靜地轉過臉來和他對視,孔捷心頭一驚,卻聽周殷開口問:「你能看到鬼魂,是嚒?」
「……是。」
周殷輕輕道:「幫本公找一個人。」
第25章 清閒
回程的路上,孔捷主動和國公爺致歉,說自己昨夜失言,國公爺不要往心裡去,兩個人胯下的都是棗紅色青海大馬,周殷手中的轡頭不以為意地甩打了兩下,看了孔捷一眼,未置可否。
孔捷眉毛一揚,見他不說話,立刻自由發揮振振有詞起來,說自己真是無心的,起初真以為那禁地是安平王的墓葬來著,公爺您去打聽打聽,您府上所有人都這樣說,禮物是真心實意備下的,只要借安平王舊物就可活靈活現,出了差錯拿了別人的純屬意外。
周殷縱馬,無論馬背如何起伏,雙肩始終穩穩不動,反觀那一側,孔捷歪著腦袋,扭著肩膀,似乎還想躺倒。
周殷看了孔捷一眼:「你的意思是誤以為禁地是安平王之墓,所以才偷偷拿東西?」
孔捷:「對!」
周殷:「那既然只是要安平王的舊物,你為何捨近求遠不向閒月樓借用?」
孔捷一呆。
周殷輕輕甩了下轡頭,眉頭微蹙,那意思是「你可別狡辯了,戳穿你廢我口舌」。
周殷:「孔捷,你度化冤魂有功,以功抵過本公也不追究你緣由,此事就此揭過,以後莫再提了。」
孔捷自覺自取其辱,悻悻地挺直上身,剛聽他提到閒月樓,又是好一陣感傷:「公主之事要如何處理?」
這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但是他實在想問問。
國公爺沉默後竟也回答了他,「如實上報,其餘的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