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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後也可以這樣試試。」傅言真低著眼睫瞧她。
他們面朝著門,日光落在身後。
避光站著的,可傅言真的眼眸深處都是亮的。
還噙著一絲笑意,雖不濃,卻讓她恰好捕獲他此時的心情。
傅言真以前的眼神,要麼是帶著稜角的淡漠,要麼就是更為清寒的冷意。
即便是笑著,也不顯得真誠。
像是在嘲弄什麼。
但他現在看著她笑,笑意雖淺淡,卻總是溫柔的。
曾如初回過神後便拆他的臺,「想的可真多,還有人找你求畫求字啊?」
傅言真挑眉:「我可是從小跟外公學的字,至於畫呢,哪天就來給你畫一幅。」
曾如初「嘁」了聲,明顯是不信。
不過心裡知道傅言真那字,寫的是很好看。
但有點看不慣他這得瑟的樣兒。
傅言真伸手去扳她的臉,壓著聲:「再說,你就不怕別人天天找我去鬼混?」
曾如初瞧著他,一臉你愛咋辦就咋辦,「才不怕,那我也去……」
傅言真不想聽她這氣話,抬指壓住她的唇,「不去鬼混哦。」
曾如初哼了聲。
磨嘰許久,鑰匙終於是派上了用場。
他們進去時,言庭之正在池塘邊餵著錦鯉。
一汪碧水,錦鯉一尾尾的擁到他這邊。
老人身著白色長衫,風吹著,衣袂飄飄。
隱約可見當年風流倜儻的光景。
曾如初恍然想到傅言真老的樣子。
覺得他身上的那份恣意,也可敵這似箭光陰。
他到老,到死,都會保留著一份少年意氣。
趙應雪等的急了,特意出來看看。
剛從門裡探身出來,就遠遠瞧見傅言真已經把人帶來了。
她忙出聲招呼,問他怎麼都不說一聲。
傅言真順著聲看向趙應雪,一時又撞了撞曾如初的肩:「喊外婆。」
曾如初笑著喊了句:「外婆好。」
趙應雪腳步一頓,覺得自己好像聽岔了。
言庭之手裡的動作也跟著一頓,抬起眼看了過去。
傅言真朝趙應雪微微一笑,「外婆,我把你外孫媳婦帶過來了。」
這句「孫媳婦」讓曾如初臉皮不禁一紅。
這人總「媳婦」「媳婦」的喊她……
趙應雪站在臺階上,久久沒回過神,但眼眶卻不自覺地就紅了起來。
她來言家時是風華正盛的年紀,如今也已近遲暮,都生了好些華發。
一直真心待著這裡的人,卻從沒得到言庭之這些子女的認可,他們防她就跟防賊一樣,也就傅言真跟她走的近。她知道言家的人擔心什麼,所以一直要言庭之立遺囑,告訴他除了這棟房子以外不要給她任何東西。
她自以為能跟著言庭之就行了,其他什麼的不在乎,但當跟前這倆孩子……這一聲「外婆」喊出來,才知道自己原來並不是這樣。
她只是不敢去在意。
因為覺得自己不會得到。
曾如初還不知道發生什麼,覺得這場面這氣氛一時有些奇怪。
傅言真伸手攬過她的肩,將她往自己這跟前帶,又跟她輕聲解釋:「外婆是高興的。」
因為今天是她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喊她。
他早就把趙應雪當成自己的外婆。
心裡已然承認。
眼下,嘴上也喊了出來。
趙應雪不禁抬起眸,去看著頭頂這片碧藍的天,也硬生生將眼裡的澀意壓下去。
過往的恩怨寵辱,在這兩個字說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