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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年約十三歲左右,穿著一件家常的月白色杭綢縐紗小襖,下系青荇色碧波紋杭綢綜裙,腰間垂了一條細細長長的錦帶絲絛,外罩石青雙面彩繡滿地菊的湖綢比甲,如鴉的青絲綰作了一個墮馬髻,上面斜插著一對三寸長的玲瓏蟲草珍珠簪,小巧精緻的耳垂上掛著一對扭絲銀耳環,白淨細膩的雙臂上戴著一對細細的赤金蝦鬚絞紋鐲,生得白淨小巧,面如滿月、唇若紅蓮,再細細看來,卻是生了一副胸大腰細臀肥的好生養的身材。
她笑著輕拈裙裾、蓮步輕移,走到了周常栩身旁,一面嬌俏的福身行禮,低頭時露出來的那截線條優美、白膩動人的細長脖頸在屋簷下掛著的大紅宮燈的映照下看起來分外誘人心魄。卻只聽她笑道:“世子爺回來啦!今兒外頭送來了幾頭活狍子,奴婢便早早地就用小銀吊子煨上了新鮮狍子肉和江米熬的肉糜粥,這會子早就燉的又香又爛。世子爺嚐嚐如何?”
南綠走在周常栩身後,看到這個一年前被老夫人賜到世子爺房裡的浣月這般做張做致、喬模喬樣的。暗地裡握緊了拳頭。
周常栩卻理都沒有理她,大步邁進正堂,隨手解下身上的石青貂裘排穗褂遞給安靜地侍立在一旁的大丫鬟南羅,似乎沒有看到兩個通房之間的明爭暗鬥,也對浣月的這幅妖嬈嫵媚視而不見。
浣月見狀,大大的杏眼裡迅速泛起了淚花,一面柔柔地道:“世子爺,是奴婢哪裡做錯了麼?您是不是不喜歡奴婢?您若是真的有什麼不高興的。就告訴奴婢,奴婢一定會改的!”
周常栩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想要不理會她,卻又怕被素來疼愛自己的祖母知道了不高興,便揉了揉額頭,低聲道:“沒有,你們兩都回去歇了吧,明早再來伺候,今晚就讓南羅值夜好了。”
浣月見周常栩頗有些不耐煩,她也是個知道分寸的、見狀便不敢再得寸進尺。看了一眼一旁的南綠,方才嬌柔的走到周常栩身邊,福了福身。低聲柔媚地道:“那奴婢就告退了,明兒一早再來伺候世子爺起身。”說罷,方才戀戀不捨得一步三回頭地回了自己的廂房不提。
南綠見狀,只得也頗帶些委屈地行禮告退。
兩人走後,一旁就有四個穿著一色的粉襖藍裙的二等丫鬟捧著銅盆、手巾、香胰子等盥洗用品上來服侍周常栩淨手,接著又有兩個二等丫鬟捧了一盞沏的濃濃的萬春銀葉茶和一個雞翅木托盤走了上來。
溫柔貞順的南羅默默地伺候了周常栩淨過手,又為周常栩解下腰間的緞帶,換下外出穿的那件杭綢直裰,取了一旁搭在暗紅漆木的衣架上的家常淺灰色淞江細布道袍為他穿上。
周常栩方才放下伸開的雙臂、長舒了一口氣。便在一旁的大理石鑲花梨木的如意紋圓桌旁坐了下來。
南羅又從丫鬟手裡接過官窯鬥彩折枝花卉紋茶盞奉於他,他接過來一飲而盡之後。便看著南羅從雞翅木托盤裡取出八個盛著各色糕點吃食的粉彩纏枝花瓷盤放在桌上,又掀開蓋在玉白瓷祥雲如意紋的高腳大湯碗上的琉璃罩。盛了一碗熱熱的濃湯遞給了他。
周常栩接過湯碗,看了一眼,南羅便低聲解釋道:“這是大長公主派人送來的,奴婢一直溫在火上。說是崔醫正開的藥膳房子,小廚房做了一晚上的桂花蓮子鹿茸羹。”
周常栩默默地喝完一大碗湯,又拿了四個拳頭大小的豆腐皮香菇蝦肉餡兒的包子塞進嘴裡,待他感覺腹中不再飢餓了,方才開口問道:“我娘今日進宮了?”
南羅柔順的點了點頭,芙蓉面上帶著讓人感覺到安靜祥和的表情,一面柔聲回答道:“是,公主是一大早就奉了太后的懿旨入宮的,一個時辰前剛回來,一直就在正堂和老夫人、三老爺還有三夫人在說話。”
周常栩聞言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穿著半舊不新的銀鼠皮出鋒檀色小袖對襟旋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