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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聽外面的市井裡都在傳說,說是杭州城有個富商家裡的姑娘大白天地被人撞見和自己家的表哥在花園子裡親密,結果就被家裡的父母做主嫁給了她表哥!這可不就是個好辦法麼?姑奶奶在這後院裡經營了這麼多年,手裡總有一兩個人手。再加上八爺那邊也有咱們的人,這事兒要辦成可是不難!”
趙姨娘被趙金氏蠱惑地昏了頭之前,還問了一句道:“那大姐兒可願意這樣受了委屈?”
趙金氏見趙姨娘如此說就知道她是同意了,便大喜地道:“這有什麼不願意的!咱們家的姑娘,可沒有這麼多窮講究,雖說可能說出去名聲上有些不好聽,可只要到時候大姐兒風風光光地嫁了進來,誰還敢在背後議論咱們!再說了,有姑奶奶這個親姑母給她做主,她能有什麼好委屈的?”
趙姨娘聽了之後。心下徹徹底底地被說動了,不由得在心裡飛快地盤算起成事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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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慈暉齋的東次間內,穿著靚藍綢緞鑲白兔毛皮邊棉裙襖、頭上戴著寶藍色鑲白玉髓的額帕的孟老夫人歪在窗邊的萬字蝙蝠壽字三圍羅漢床上。一面看著坐在自己身旁香甜地吃著掛著雪白糖霜的酥黃蝴蝶酥的喬梓瑰和喬梓璃,一面漫不經心地問著坐在下首的長媳辛夫人道:“你剛才說昨日在尹家,那芙姐兒和寇家的表姑娘鬧翻臉了?”
辛夫人今日穿著一件丁香色刻絲葫蘆紋樣的褙子,圓髻上只簡單得插了一支迦南香嵌金絲鏤空花卉蝙蝠簪,面上帶了幾分焦急和忐忑。
她坐在下首的黃花梨木雕海棠花紋的圓背椅子,看了一眼坐在對面衝著自己微微點頭的薛夫人,再想到早上媳婦寇氏來自己房裡請安時紅腫的雙眼,便心內頗有些忐忑地道:“是,娘也知道。當時瑰姐兒也在花廳裡聽戲,只有阿嬌在亭子裡看到了。我也是昨晚上回家了之後。才聽到阿媛跟我提起這事兒。本來我也沒放在心上,想著橫豎不過是這小姑娘家的玩笑罷了。便是大家鬧了彆扭、氣個幾天不說話也就是了。沒想到今兒一大早,寇氏來我房裡請安,兩隻眼睛哭得紅腫,想來是一晚上都沒睡。她說昨兒晚上她孃家就派人來傳信,說是那位齊姑娘當時在尹家就被氣得哭了起來、非要鬧著回京城找她父母去。您也知道,這齊姑娘是齊夫人的親侄女,那親家老爺和夫人素日裡因著敬重齊夫人的貞節和持重,所以對齊姑娘也就另眼看待了一些。如今這親戚家的姑娘被送到了她們寇家教養,不過是帶出來聽了一場戲,誰想到會鬧出這麼個事!偏生那齊三娘又是個氣性大的,回去了之後就不吃也不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哭了一晚上,把齊夫人愁得也是一宿沒睡。所以今兒一大早,親家夫人又派了個婆子來給寇氏報信,說是想要讓咱們家從中間說和說和,看看和尹家商量一下這事兒該怎麼解決。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小姑娘就這麼滴水不進地熬著吧!”
孟老夫人看了一眼辛夫人,又看向一旁的四媳婦薛夫人,只見她今日穿著家常的桃紅色刻絲寬袖小襖,下系象牙色五彩折枝菊花刺繡百褶裙,外罩一件深絳紅色七珍紋杭綢褙子,裙邊掛著一枚墨綠色的翡翠陰陽魚玉佩。鬆鬆綰就的墜馬髻兒上斜斜插了一支鳳銜珠雙面浮雕牡丹花簪,一旁點綴著四對由蓮子米大小的珍珠鑲嵌而成的牡丹珠花,面色嬌豔紅潤。此時正悠閒地捧著鬥彩蓮花金邊的小茶盞品著新送進府的江南鳳團雀舌牙茶。
孟老夫人看了一眼不驕不躁的薛夫人,再轉回頭看著殷勤地望著自己的辛夫人。心下一嘆,揉了揉額心,剛要開口說話,就見穿著蔥綠色彈墨比甲的雪素從外間帶著幾分急促地走了進來,然後福身回道:“老夫人,外面的小廝來報,說是尹家的馬車已經到了大門口了!”
孟老夫人聞言,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