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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過花淺手指：「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還能看見高中校服。」

藥湯濃鬱腥臭，黑糊糊的顏色足以倒映出花淺迷茫的臉，她猶豫再三後又放下：「師姐是哪一屆畢業的？」

「我想想……是二零一十八年。」

花淺第一次聽到頗為復古的數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十八年？」

千水愣了一下，又轉換成現代數字道：「2018年，老華頭你知道吧？這名字還是我給他起的。」

老華頭是千若水的高中校長，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穿上制服偽裝保安，專門在後門和圍牆邊蹲點，一旦有學生逃課被他抓到，可不是寫份檢討能解決的事。

她曾被抓到過一次，和家長在辦公室站了一個多小時離開，之後還要交出一份三千字檢討，千若水心裡實在氣不過，於是給對方起了外號。

聽到熟悉的人名，花淺恍然大悟：「原來您就是當年那個畢業前夕慫恿班長和團支書翻牆逃課的風紀委員？」

以往做過的缺德事被提起，自持年長的千若水有些臉紅：「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怎麼會是小事？」花淺激動得臉都紅了，碗裡的藥湯也灑出幾滴：「您畢業後，我們的圍牆可是足足增加了五十厘米！」

她仍然記得，那天午後陽光明媚，風扇咿咿呀呀地轉，沒有空調的教室熱得像個大蒸籠。

花淺被熱得頭昏腦脹，恍惚間聽見同桌問要不要喝奶茶，等回過神來，同桌已經翻過圍牆，站在牆根等她下來。

圍牆經過翻修，比尋常高度還要高出不少，從上往下看時高得嚇人，她嚇得手腳發軟，正好被巡邏中的校長抓住，在學生生涯裡留下光榮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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