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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十年?那我在想起這些事怎麼辦?&rdo;女子眉頭一皺,眼裡已然含著淚,只那淚不似一般人晶瑩剔透,竟是帶著淺淺碧色。
&ldo;如你依然愛十年後的他,那他即是你此生一劫,那時他若還不愛你,離人醉會變為劇毒,你將會灰飛煙滅……你可要想好了!&rdo;
&ldo;那樣也好!&rdo;女子點點頭。
&ldo;要將你的故事佐酒,方可發揮效力。如果不改初衷,明天天黑後過來吧!&rdo;
&ldo;還要多忍受一天嗎?&rdo;如果不是因為臉上那道疤痕,女子泫然欲泣的模樣必定十分動人,然而此刻卻顯得有些猙獰。
長孫似是有些累了,沖她擺擺手,指了指不知何時又已經開啟了的鋪門。
女子猶疑了一下,還是向門口走去。
&ldo;綠姐姐,你的帽子!&rdo;
&ldo;我叫白露,他給我取的。&rdo;她勉力一笑,&ldo;帽子不需要了,天黑了,不會嚇到別人了。&rdo;
直到白露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裡,梅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感嘆道:&ldo;背影還是這麼銷魂!&rdo;轉頭看見臉色黑如鍋底,拳頭緊捏的長孫後,馬上跳起往後門奔:&ldo;師傅,今天有錢了,我去買兩斤劉記牛肉。
梅在外面晃蕩了半個時辰,才心驚膽戰的提著牛肉從牆頭翻到後院,院裡沒點燈,只有初五慘澹微弱的月光薄薄的塗在地面上。
看來是睡了。梅心裡一喜,正要回房獨自享用,耳邊就傳來醇和微醉的聲音:&ldo;你回汶山買肉去了?做事這麼拖沓,我還是把你扔回老窩算了!&rdo;
梅心頭一跳,立馬雙膝跪地,飛速挪到石桌前抱住長孫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ldo;師傅我錯了!我錯了師傅您看,牛肉還熱乎著呢!師傅,別把我送回去,我會被吃掉的。我還小呢,我還沒發育好,我還不能給她們傳宗接代!師傅,做好人不能半途而廢啊,你把我救出來,你要對我的一輩子負責啊!師傅……&rdo;
&ldo;閉嘴!陪我喝酒!&rdo;長孫提腳將梅往外一踹,梅就勢滾到對面石凳邊,翻起身來坐定。這才注意到桌上已經有幾個空酒罈。
長孫左手撐在石桌上,右手還在搖搖晃晃往嘴裡送酒,一碗酒倒是撒了一半。
&ldo;得,又現原形了……&rdo;梅吸吸鼻子,空氣裡一股淡淡異香。
此時的長孫與白日裡已大有不同,竟是一副二十多歲貴公子模樣,劍眉星目,嘴唇偏薄,只一頭散落一地不曾束冠的深褐色長髮與常人黑髮有異。
五官明艷如女子,使人過目不忘,卻有一種獨特的沉靜氣質,讓人見之忘俗,如果白露此時在場,一定會驚撥出聲,這個長鬍子長孫,竟然生了一張跟寧顏如一模一樣的容顏。
&ldo;師傅,要不咱們不賣酒給她了,金銖我明天退給她。&rdo;梅喝了一碗酒,小心翼翼的建議。
&ldo;呵……幹嘛不賣?&rdo;長孫哂笑一聲,看向他目光甚是淒涼,&ldo;你懂什麼……&rdo;
&ldo;我是不懂&rdo;梅腹誹道,他跟長孫在這塵世已經逗留了二十多年,這是女子第三次來買離人醉。第一次是他跟師傅剛出山時,她說她叫綠夭,空著手來的。第二次是十年前,她說她叫綠芍,帶了幾個銅板,這次長進了,帶了這麼多金銖,名字卻改白露了。
多難聽的名字,還是綠夭最像個妖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