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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安東尼善意地提醒，露比比他直接得多，回答起來就像一面平整的鏡子，反射光線不會彎曲，筆直而刺眼。他說：&ldo;我拒絕。&rdo;

&ldo;為什麼?&rdo;

&ldo;你要改掉問為什麼的習慣。&rdo;露比轉頭問安東尼，&ldo;你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面還是下面?&rdo;

&ldo;當然是最下面，別指望我一下就能想起你的名字來。&rdo;

露比又對艾倫說：&ldo;你扔掉了我的名字，現在還想吃回頭草。&rdo;

安東尼問：&ldo;你是怎麼把名字和本人聯絡起來的?&rdo;對此他也有了好奇心，艾倫的回答比&ldo;隨便&rdo;更好用，相同的答案表示他對父親和兒子一視同仁，他說：&ldo;直覺。&rdo;

&ldo;光靠直覺活著的是野獸。&rdo;

&ldo;傑克也是。&rdo;

&ldo;從來不客觀看待問題，總以為自己是最正確的。&rdo;

&ldo;傑克也是。&rdo;

&ldo;尾巴太長，不但一身血還要別人來善後。&rdo;露比故意輕巧地問，&ldo;傑克也是嗎?&rdo;

朱蒂停止了哼哼，低聲問安東尼：&ldo;傑克是誰?&rdo;

&ldo;別管了，他們只是想找個藉口吵一架，沒人關心傑克是誰。&rdo;

露比看了他一眼說：&ldo;傑克迪恩是獨行殺手，他有可能像野獸一樣直覺敏銳，驕傲自負，但絕不會渾身是血地等別人來幫忙處理兇器。你為什麼不隨聲附和?&rdo;

艾倫說：&ldo;因為我不同意，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獨行殺手。&rdo;

&ldo;那是誰，開膛手嗎?&rdo;

&ldo;傑克是回到海登的主角，他是狼養大的孩子。&rdo;

朱蒂往後靠了一下，繼續哼她的歌，安東尼的目光中充滿理解，他的眼神在說，狼孩，哼哼。露比的小失誤令他感到無比雀躍，他巨人似的身軀坐在這裡，心卻像小鳥一樣輕快飛翔。

&ldo;接下來該誰提問了?&rdo;安東尼愉快地問，但是沒人理睬他。艾倫重複上一輪的話題：&ldo;我要你當我的合夥人。&rdo;

&ldo;不。&rdo;露比再次拒絕，&ldo;我不和狼崽合夥，你渾身都是臭味。&rdo;

&ldo;我可以洗乾淨。&rdo;

&ldo;那也不行，安格斯拒絕了，你就退而求其次。這又不是中古店的買賣，沒有二手貨，也沒有折中。&rdo;

安東尼心想，完了，今天真是災難日，就連露比這麼精明的家夥也腦子犯渾把自己比作二手貨了。他希望至少天亮前警車不要來。

艾倫低頭沈思，氣氛就像他的濕衣服一樣重。露比肯定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合作夥伴，但也絕不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ldo;安格斯說你就像另一個他。&rdo;

對於這種父子間含蓄的褒獎，露比無動於衷。在這個漏風的小店裡，他更像堅冰，絕不輕易融化。

艾倫說：&ldo;我的合夥人必須是個機智聰明的人。&rdo;

&ldo;機智聰明的人有很多，自作聰明的更多，足夠你挑挑揀揀。&rdo;

&ldo;我是認真的。&rdo;艾倫看了安東尼一眼，他的老友立刻證明：&ldo;他是認真的，我看出來了。&rdo;安東尼說，&ldo;露比，這是個好機會。要是你決定單幹，艾倫是最好的搭檔，他不會讓你失望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