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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香芹點頭應道:&ldo;鯛魚燒本來就是吃個新鮮,能賣一年已經出乎我的意料了,是該想個別的轍兒了。&rdo;
&ldo;你不反對我教給我娘?&rdo;寧氏奇道。
&ldo;教唄,就像二嫂你說的那樣,趁著還有賺頭,趕緊大撈一筆。這能賺錢的時候不賺,回頭能悔死你。就是吧,你娘年歲也不小了吧?這鯛魚燒做起來還挺辛苦的。&rdo;
&ldo;放心吧,我娘懶是懶了點兒,可我有法子讓她動彈起來。&rdo;寧氏拍著胸口保證道。
王香芹被這話噎了一下,她其實跟寧家人都不熟,哪怕一個村子住著,但因為兩家距離挺遠的,而且她平日裡忙豬舍的事情,確實沒什麼空閒跟村裡人閒話家常。聽著寧氏這話,她忽的想起了一個事兒:&ldo;我老早就想問你了,你還記不記得,去年這會兒你趕場賣五色元霄,正巧碰上了你孃家爹?&rdo;
&ldo;記得呀,咋了?&rdo;
&ldo;我就想知道,你孃家人看著挺、挺敦實的?反正不太像窮人,你瞧三嫂的孃家人,都是精瘦精瘦的。你爹你哥看著氣色都挺好的,逢年過節還老跑去趕場子,怎麼村裡人都說你孃家窮呢?&rdo;
窮是掩藏不住的,尤其是在古代的鄉下地頭。窮人一走出來就透著個窮酸勁兒,最明顯的就是身材了,多半都是乾瘦,膚色蠟黃,頭髮也會很乾枯,至於衣服上的補丁就更不用說了。可就算王香芹極少見到寧家人,僅有的幾次見面還是讓她留下了蠻深刻的印象。
再有就是寧氏的那手好廚藝。
這年頭的窮人是真的窮,吃不飽飯的那種窮,像三嫂田氏雖說因為要做繡活的緣故,有刻意不幹粗活,但其實生火做飯之類的活兒她還是在做的。然而,田氏只會最簡單的熬粥貼餅子,像炒菜一類的,她完全不會。理由特別簡單,她孃家從不吃炒菜。
可寧氏就會,她不單會炒菜,還格外擅長做大葷菜。
廚藝這玩意兒,除了天賦之外,練習是絕對少不了的。要不是因為寧氏表現出來的完全是個徹頭徹尾的古代土著,王香芹差點兒要以為她也是穿越者了。
&ldo;這事兒啊!&rdo;寧氏忽的拿手捂了臉,一副丟人的模樣,&ldo;唉,其實也沒啥,反正村裡人都知道的。&rdo;
王香芹感覺到接下來有故事可聽,忙抓了一把寧氏早先炒好的花生瓜子,做好了聽戲的準備。
接下來,寧氏講述了一個特別悲慘的故事,沒有什麼跌宕起伏,就是聽著格外得心酸:&ldo;我孃家呢,爺奶很早就沒了,家裡就我爹孃、我哥、我和我弟,一共五口人。我記得從小家裡的伙食就特別好,無論農忙還是農閒,都是一天三頓飯。&rdo;
&ldo;早上一般是喝粥,配兩三碟鹹菜、醃菜,再一筐子煎餅或者白麵饅頭,還有煮雞蛋每人一顆。中午是吃炒菜的,一般都是三菜一湯配白米飯吃,每頓都有一個葷菜。晚上略簡單一些,多半是一鍋亂燉,像中午吃剩下的肉啊菜啊放在一起,再添點兒菌菇、木耳、豆乾之類的,聞著香吃得更香。&rdo;
&ldo;我家還喜歡吃魚蝦,隔一天就去跟有船的人家買活魚吃,只吃活的不吃死的。紅燒魚、清蒸魚、魚頭湯……這些啊,我全拿手,都是練出來的。&rdo;
&ldo;這還只是平常的飯菜,要是農忙了,家裡還會特地多去買些豬肉,豬肉肥,油又多,吃了特別補。等快過年了,我爹還會特地跑到隔壁秀山村,找我已經出嫁了的姑姑買羊吃。那時候啊,我們家每年冬天雷打不動的要吃掉一頭羊。&rdo;
寧氏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儘管說的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