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這東西沒辦法拿過去祭奠。
他嘆口氣,簡單清理了下,將碎玉和手帕放好,準備回來再仔細清潔。
外面葉存山還等著他,食盒放旁邊,手裡拿著乾淨短竹棍攪著泡了一天的紙漿。
雲程愣了下,才想起來這東西,「你怎麼泡了這麼久?」
下午他被潤筆費的事刺激,倒忘記了。
葉存山把竹棍放好,起身解釋:「新紙做出來還有碎紙屑殘留,我想泡久點試試。」
這個原理是他從雲程說的構樹皮要在水裡泡個十天左右推出來的,反正也不急一時,可以多嘗試幾次。
雲程就沒多問。
葉存山牽著他走,給雲程說香案之類的他讓葉糧幫忙買了,「今天下午應該送到你家了,等會兒看看,要是沒有我再跑一趟。」
葉糧是葉存山堂叔,雲程第一次去蔚縣就是坐的他的牛車。
很不合時宜,雲程想到那天回來後吃的肉包子。
就說葉存山一直跟他一起的,沒見他買。
雲程沒吭聲,一副低頭認真看路的模樣,眼睛卻發熱發澀。
上次去縣裡時,兩個人手頭都不富裕。
葉存山沒挑花花架子,東西都是散裝便宜的,香爐也是粗陶製品,看著粗糙簡陋。
所幸兩個人成親從家裡拿了不少銀子,上供的飯菜有肉有湯,還帶了一壇燒酒,供品看著不寒酸。
這些雲程都不會弄,就舉著煤油燈照明。
他家堂屋非常窄小,葉存山個子太高,在小桌上忙活一直貓著腰。
都準備好以後,葉存山問雲程:「怕不怕?要我陪你嗎?」
這一天說是回魂夜,已逝親人會回家。
活人迴避是怕死人惦念,也並非一刻不能留。
可以說說話,訴訴相思。
雲程沒什麼好怕的,葉存山就出去等他。
煤油燈留著。
矮桌很低,雲程跪在葉存山鋪好的稻草上,望著細亮燭火照著一縷白煙緩緩上升,一時無言。
心中還是蒙著一層低落,為小雲程難過,也想他自己的家人。
算算日子,今天也是他的頭七。
雲程閉眼許願:若有來世,希望你們一家三口得以團圓,幸福美滿。
他這邊結束,就能和葉存山一起回家。
才起身,就聽著外面有人說話。
是李秋菊的聲音,「我給大哥祭拜一下怎麼了?你還能攔著我?」
隔著一扇門,雲程都覺得晦氣。
把人耗死了,還想賣孩子,竟然還敢在祭拜的時候過來?!
外面葉存山攔著路,李秋菊往裡面硬擠,仗著自己是女人,葉存山不好扒拉她,挺著胸就想往裡沖。
葉存山確實不好動手,皺眉想著一腳把人踢開的可行性,身後門就開了。
雲程拿著根燒火棍,氣勢洶洶揮舞過去。
別說李秋菊這個跟雲程關係不和睦的大伯孃了,葉存山都嚇了一跳,側身躲了下。
雲程很少跟人動怒,被李秋菊今晚過來的行為噁心到。
他一下沒打著人,又往前走了兩步,要不是葉存山拉著,他還能借著燒火棍的長度真給李秋菊腦門招呼一下。
「你還敢來?你有什麼臉來?你也不怕我爹今晚回來把你帶走!」
李秋菊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小女兒雲香。
她也不講究,為了躲雲程,把女兒往前一推。
雲香才七歲多點,嚇得嚎啕大哭。
李秋菊絲毫不管女兒,為掩心虛,大聲狡辯:「你也太不講道理了,你求我家給錢,那你沒看到我家四個孩子要養?拿不出來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