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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岑千恩萬謝的轉回身衝著一旁的程普點點頭。
程普湊到皇甫岑近前,低聲道:「沒想到,度遼將軍府邸的下人都這麼隨和,不像其他官家門前,盛氣凌人,高人一等。」
皇甫岑嘴角微揚,笑道:「這是自然,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下人,想必度遼將軍多知門下吏擅刁難,故此早有警告。」
「哦。」程普點頭道:「這個度遼將軍倒是讓我又多了幾分敬意。」
兩人交談之際,前去稟告的下人領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就是你二人要見家主?」張奐自兩年前已經辭官不做,也一向很少接待其他官員,有事情,基本上都是他的兩個兒子張芝和張昶接見,但是今天張奐的兩個兒子皆不在家,所以要求見,也只能見到張奐本人。但是張奐今年已經七十三歲的高齡,身體又一向不好,管家是不想讓尋常人來打擾的。
「勞煩,管家通報一聲。」皇甫岑彬彬有禮的回敬道。
不用多瞧,皇甫岑也能看得出面前這人是府內管家,雖然這個管家身上留有的氣息與眾不同。
「兩位大人不在,張老此刻正在午睡,要是沒有什麼要緊事兒,還是改日再來。」管家回道。
「這。」程普側回身,看向一旁的皇甫岑,這管家是何意。
皇甫岑也有一絲為難,暗道卻是自己考慮不周,未料到此事,不過自己這行人因為是押送犯人,也不能在此多做耽擱停留的,只有抬頭為難的看著管家,再次說道:「勞煩,管家進去跟張老知會一聲,就說是故人之子求見。」
「故人之子?」
管家上下打量著皇甫岑,以皇甫岑的年紀,就是當張奐的孫子輩都還嫌小,怎麼能是故人之子?但是又瞧見皇甫岑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神情不像有假。而且,這個人的面向真的好面熟。
程普聽此,心中再次顫抖,想起一月前劉基同自己說過的那番話,心中也摸得到了一兩根脈絡。
「卻是故人之子。」生怕管家不信,皇甫岑抬頭再次看向管家。
「哦,那你跟我來吧。」並未通告,管家直徑的領入皇甫岑和程普,隨意的說道:「張老這個人念舊情,早就吩咐過我們這些下人,但凡是故人之子,一律不得為難,即便張老不在,也要請進坐一坐的。」
聞此,皇甫岑才恍然大悟,原來張奐此人竟然還如此念舊情,看起來自己確實不太瞭解這位度遼將軍。
繞過幾道庭院雅閣,看過幾塊假石假山,便入張奐的書房。
「這……是書房吧?」透過幾扇開啟的窗戶,皇甫岑一眼瞧見几案上的筆墨紙硯,書房之內懸掛著的儘是墨寶,皇甫岑知道,張奐的兩個兒子張芝和張昶,皆是漢末的大書法家,有草聖之稱,張奐能有如此雄勁筆體,也不少見多怪。俗話還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還會打洞。
不過,管家說張奐在午睡,卻又怎麼領自己來到此處。
管家尷尬的一笑,並未解釋,淡淡道:「兩位稍等。我進去通告一聲。」
「忒,這個管家太狡詐。」程普看著管家離去的身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唉,德謀不要如此。他不似常人。」皇甫岑淡淡道。這個管家能有如此交際手腕,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他既然能領自己來此,就已經感謝萬分了。
「嗯。」程普點點頭,低聲道:「看他手掌之中老繭密佈,想必昔日也是一豪傑之士。」
程普猜偏了,皇甫岑說的卻沒錯,面前這個管家卻是不是尋常人物,他曾是張奐帳下行軍司馬尹端,本是官拜會稽太守,卻因會稽之地許韶父子起義,被刺殺彈劾,險遭死刑,要不是他昔日部下朱儁買通宦官,也不能苟活於今日。至此,尹端看透炎涼,追隨當年的老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