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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畏哽咽:「你應該告訴我,一開始就應該告訴我!」
「告訴你?告訴你有什麼用?你有辦法讓我變回一個乾乾淨淨的左丘涵嗎!」
「起碼我可以替你殺了安遠侯!」
「是,你當然可以做到,貪狼大人。」荀櫻揩了一把淚,指著額心的花鈿對他笑,「可那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這裡,那顆硃砂痣,你記憶猶深的硃砂痣,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討厭看見它?討厭到要用刀剜去它?就是因為它,我才被安遠侯強佔的,它是一切噩夢的根源!偏偏你卻要憑著它來找我,多諷刺、多可笑啊……啊,還有這張臉!人人都誇讚它美艷,可知我有多少次想劃花它!」
無畏不知該怎樣安慰一個被自己的過去逼瘋的人,他小心地靠近她,也試圖靠近她的內心:「不,涵姐,忘記那些……我來了,我回到你的身邊了,你信我,以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荀櫻一面狂聲地笑著往後退,一面止不住地流淚:「你一定當我瘋了是嗎?我沒瘋!我清醒得很!」
無畏心痛難抑:「你想要什麼,告訴我,我都可以給你。」
荀櫻愣住了:「我……想要什麼?」
「是,只要是你的心願,我都會努力為你達成。」
「但望我身,似琉璃清淨……」
無畏僵住:「什麼?」
荀櫻忽然不再悲痛,不再流淚了,她轉過頭,盯著屋外透灑進來的日光出了一會兒神,她動作緩緩地,取帕子拭乾了淚:「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
無畏急切地走上前:「涵姐……」
荀櫻阻止他說:「別再上前來了。我……不想再見你,你走,離開泉州城,走得越遠越好!」
聽到最後一句話,頃刻間,無畏面色慘白,心如死灰。
「過去的人和事,與我再沒有關係,從明天開始,我的一切都是新的。」荀櫻抬起手,下逐客令道,「請你離開我的屋子,離開挾仙樓。」
無畏站著沒動:「你不想再看見我?要我永遠離開泉州?」
「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如果這是你最想要的……我,答應你就是。」無畏從懷裡掏出一條長命鎖,輕輕放在了書案的一角上,「長命鎖是我在海邊撿到的。去西疆的途中,我一直都帶在身上,但沒有機會還給你,現在,物歸原主。」
無畏往後退兩步,深深再看過了荀櫻,轉身開門離去。
小樓逐漸在身後遠去,他的心就也一分分跟著變涼變麻木,繼而崩碎。
神思恍惚回到分舵,正堂的高位上坐著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
旁側畢恭畢敬立著的凌堂主看見無畏回來,大喜,朝高位上的人說道:「宮主,您瞧,貪狼大人回來了!」
景越辰挑起眼簾,看等候已久的那個人拖著步子很慢地走進正堂來。
司空卿卿哈欠打到一半,睜大了眼,悄悄扯了扯胤池的袖子:「無畏是不是又跑去喝酒啦?他總是這樣,皓月君會生氣的。」
胤池按住小少女的手,遞個眼色告訴她別出聲。
卿卿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煥真宮大宮主親自駕臨泉州,這是經年未有過的事,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再踏進泉州半步的時候,他竟來了,突然得叫分舵弟子難以相信這是真的——真是託了貪狼星君的福,要不是他鎮日酗酒不管事,凌堂主也寫不得那樣一封情辭懇切的信。
無畏跨進正堂,無視有哪些人在,逕自就要往正堂後面走去。
「站住。」景越辰開口叫住他,道,「我聽說,你此番都到了宮外,卻沒有進去,而是立刻趕回泉州來了。」
「我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覺。」
無畏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