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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欒念問她:「你想表達什麼?」
欒念想聽尚之桃講一些熱烈的話,像當年一樣,在電話裡帶著義無反顧的勇氣說愛他,因為他喜歡就捧著幾個熱包子送到他面前,又或者在深夜離開又折返。如果在此刻,尚之桃質問他當年為什麼要送花給她,他一定會很開心,然後告訴她:「只是她打電話讓他幫忙帶一束花而已。」
給你喜歡花,我會送你一座花園。
不騙你,我在山上租了一小片地,準備種花送你。
這大概是欒念做過最浪漫的事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事。
大家都可以暴烈、憤怒、毫不遮掩,因為濃烈的愛才會有濃烈的情緒。
「我沒有哦。你們聊吧,你到家給我打電話。」尚之桃結束通話電話。
欒念有點失望。
他到家並沒給尚之桃打電話,沖了澡就靠在床頭看書。書裡的字一個都進不了他的眼。他覺得喉嚨有點痛。山上風大,他罕見的感冒了。
梁醫生給他打電話問過年的安排:「你想去冰城過年嗎?如果你想去你就去,我跟你爸約幾個好朋友一起過年就好。而且去冰城的話,最好後天就啟程。你總要準備一些禮物,不能空手去人家裡。」
「我不去。」
「?你前幾天不是想去嗎?」
「我有一點不舒服,不去了。」
「哦。那咱們來認真討論一下怎麼過年?你來這裡還是我們去你那裡?」梁醫生問。
「都行。」
「你怎麼回事!你才多大就都行都行!」梁醫生笑他:「你現在就選。」
「去你們那。」
「好。那你後天過來咱們一起去置辦一些食物。」
「好。」
欒念結束通話電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發燒了,體溫一試,果然。爬起來去醫院門診做核酸檢測,然後回家服了一些退燒和消炎的藥就睡了。
尚之桃沒等到他資訊,在深夜問他:「還沒到家嗎?」,又將這條訊息撤回,看起來像查崗,而她並沒有那個意思。
「到了。剛剛去做核酸。」
「為什麼?」
「發燒了。」
「哦。那你吃藥了嗎?」
「吃了。」
尚之桃放下電話,突然覺得特別特別想念欒念。她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熱烈的情緒了,迫切想見到他,跟他待在一起。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盧克,問它:「我帶你去北京過年好不好?」
盧克愣了一愣後騰的站起來:「汪!好!現在就出發!」
「好。那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好嗎?」
「汪!好!」
尚之桃第二天一早先回了一趟家。她從小到大每一年過年都是跟老尚大翟一起,這是第一次,她決定千里迢迢去看一個人。
「他生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去唄!」大翟正在和麵:「開車注意安全。我跟你爸過年回你奶奶家,你不用擔心我們孤單。人家一次次跑來看你,你不回報一次不好。」
都是明事理的父母。欒念每週往返他們看在眼裡,見面次數多了,也覺得是一個很好的人。
「那我走啦?」
「走。」
尚之桃開著欒唸的車,載著盧克,向北京出發。
她並沒有告訴欒念她出發了,只是一人一狗在路上,向著她的心上人而去。
尚之桃想起二十多歲時奮不顧身的自己,她以為現在的她再也不會那樣了,可她在昨晚感到孤獨的剎那,又突然間充滿熱忱。
她從上午八點一直開到夜裡十二點,整整十六個小時。每隔一個半小時休息十五分鐘,就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