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頁(第1/2 頁)

淵澄遲眉鈍眼，沒作反應。三人都注視著他。

殿中一片靜默。寒鴉飛掠，啼鳴驚空。

淵澄緩緩伸出了手，作出討回的動作。也許他不知畫上是誰，但這東西是他的，他藏了許久看了許久，有了一種護犢的意識。

&ldo;你還有什麼好說的!&rdo;齊明秀勃然變色，手中一緊，提劍破空刺出。

二人大駭，連齊忙將淵澄拽倒，曲同音閉了眼攔在前頭，勢要替死。

齊明秀自幼習武，登基之後雖有疏忽，但底子仍然紮實。

只見劍身空中一晃，曲同音就被震偏倒地，劍鋒急轉直下，連齊以身護主。齊明秀本就有取主僕二人性命的心思，如此正好一劍解決。

劍頭當即刺進連齊後背。他再度提氣，壓劍。

殿外遽然飛進一物，擊中劍身，強力的一陣震動，竟將齊明秀的手震開劍柄，長劍也隨之彈飛，和一枚普普通通的腰牌一同掉到尺許外。

來人正是齊玦，入殿即跪，&ldo;微臣未經通報擅自覲見，請皇上恕罪。&rdo;

齊明秀怒火燒頂，但理智尚存，立刻聯想到他的來意和曲同音一樣，他冷哼道，&ldo;舅舅來得好生巧啊!&rdo;

齊玦悶頭回道，&ldo;皇上萬乘之尊，這等事該由微臣動手。&rdo;

齊明秀一愣，眉眼舒展開來。齊玦的支援，無疑讓他更能堅定自己的決心。

卻齊玦仰頭，眼神犀銳，&ldo;皇上當真要殺王爺?&rdo;

齊明秀聞言霎時臉色一沉，他似乎想錯了，自己的親舅舅並不支援。

齊玦神色凝重莊肅，目光也變得鋒利如刃。他不知此前事態演變的前因，後果卻擺在眼前，他若晚來一步，這三人今日必死無疑，震驚之餘他更覺得心寒。

&ldo;敢問皇上是否相信謠言所傳?&rdo;齊玦無所避忌地直視他，繼續問道。

齊明秀心頭微震，齊玦彷彿厲斥他的眼神和淵澄不同，多了一種殺伐果斷的凜冽，久經疆場統治萬軍的肅殺之氣。

&ldo;朕、不大信…&rdo;齊明秀十足的底氣洩去三分，&ldo;可這種傳言不是第一次，免不了有人信以為真，以此大做文章，到時可不止是謠傳而已了。&rdo;

齊玦沒接話，看向一旁，面如紙白的連齊，木訥地拼湊縑帛的淵澄，還有跪在淵澄前面將他擋得嚴實的曲同音。流著血散了發，各自狼狽，不忍直睹，&ldo;連齊傷勢不輕，皇上讓他們跪安吧。&rdo;

曲同音訝然看他一眼。

&ldo;不行。&rdo;齊明秀斷然拒絕，不容置否。

齊玦冷峻的臉上微微一笑，&ldo;皇上可想過，殺了王爺，天下人如何說道，你不怕落個兔死狗烹的罵名?&rdo;

齊明秀哼笑道，&ldo;曲愛卿已經為朕想好了計策。他們只會以為懷敬王病逝，誰會關心真相。&rdo;

&ldo;皇上又能肯定今日在這御書房中的是非不被外傳?&rdo;齊玦目光偏了偏，窗紙映上映著禁軍的身影。

齊明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自信滿滿，&ldo;朕身邊的人一向懂得管緊自己的嘴。&rdo;

&ldo;皇上對外人尚且深信不疑，王爺一心輔佐卻遭皇上質疑，是否我和曲大人有朝一日也將被皇上遺棄?&rdo;齊玦接道。

&ldo;舅舅這是什麼話?&rdo;齊明秀極為不悅。

&ldo;朝中不乏捕風捉影者，今日恰恰證明謠言亦可殺人。&rdo;

齊明秀不語。他今次之舉雖私心居多，但在別人眼裡，無異於聽信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