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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聲間又笑了起來：&ldo;你也該慶幸張儀沒在這兒。&rdo;

&ldo;都出去吧。&rdo;奚月微微偏頭， 候在兩側的錦衣衛即刻無聲地退出，沈不棲遲疑著看了楊川一眼，楊川上前：&ldo;師妹……&rdo;

&ldo;這筆帳我得算清楚， 東廠提督的事我也會記得問。&rdo;她淡笑著看了看他， &ldo;師兄別勸我。&rdo;

楊川略作踟躕， 轉身走了。

他是娶了她， 可她要報從前積下的仇， 那是另一回事。

眾人於是都到了旁邊的小廳中等著， 不過多時， 刑房裡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就震盪起來。

那慘叫帶著絕望， 毫無掩飾地撞進眾人耳中， 讓人似乎聽著聽著就嗅到了血腥氣，看到了傷口的恐怖淋漓。

&ldo;奚大人一個姑娘家，下手真狠……&rdo;有錦衣衛竊竊私語起來。

旁邊的旋即道：&ldo;說什麼呢，這事跟是不是姑娘家有何乾洗？審案歸審案。&rdo;

然後，眾人便聽著這慘叫從上午一直響到入夜。聲音時而猛烈時而輕微，偶爾也安靜上一陣，不止是門達暈了還是奚月在休息。

這種等待漫長無趣，可他們又不敢擅自離開。等到後來，連沈不棲都有點不耐煩，嘖著嘴跟曾培揶揄：&ldo;想不到這門達嘴還挺硬啊？&rdo;

那日慫到直接嚇暈，如今卻死咬著不招供？

曾培笑了一聲，從桌上的碟子裡抓了把花生米給他吃：&ldo;門達就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嘴巴能有多硬？&rdo;說著自己先丟了顆花生入口，&ldo;現下不過是奚月想出口氣。&rdo;

他估計門達早就招了，但奚月不得新仇舊恨一起報麼？

她不是個惡人，但在惡人面前也不是個善人。現下只怕恨不得樣樣大刑都要對著門達試一遍吧。

敢愛敢恨，愛誰便說嫁就嫁半點不猶豫，恨誰便抽筋剝皮一點不含糊，嘖……他真是喜歡上了一個比他強上很多的姑娘。

曾培想著想著，心裡就酸了起來。他下意識地看向楊川，見他正冷著長臉端著蓋碗喝水，心裡莫名地還是有點不服。

他於是張口就問：&ldo;哎，是不是她在裡頭這麼下狠手，你心裡彆扭了？&rdo;

楊川挑眉看他：&ldo;我彆扭什麼？&rdo;

&ldo;你是不是也嫌她心狠手辣不像個姑娘？嫌棄的話你直說，可不許給她臉色看。&rdo;曾培說得一點都不客氣，就差直言自己隨時等著他倆和離了。

楊川不禁笑出聲，擱下茶盞走向曾培，曾培外強中乾，但忍住了沒站起來躲他：&ldo;幹嘛啊？&rdo;

&ldo;曾兄。&rdo;楊川彎腰伏在他肩上，&ldo;我其實是有點擔心。刑房裡血氣重，怕對孩子不好。&rdo;

曾培：&ldo;？&rdo;

他一下倆眼都瞪直了，楊川一臉輕鬆地又拍拍他的肩頭，轉身坐回了先前的地方。

&ldo;孩……&rdo;曾培滿面僵硬，無措到都不知該看哪兒。旁邊的沈不棲好生忍了忍，還是噗地笑出來：&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你找什麼茬！淨給自己添堵吧！&rdo;

竟然孩子都有了……

曾培眼眶泛紅，伏到桌上緩了一會兒，繃不住崩潰，朝楊川大喊：&ldo;我不嫉妒！我還是她最好的兄弟！&rdo;

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