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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這兩天飛外地拍了一天一夜綜藝,回來又拍照片,熬了四十八個小時沒睡,現在一坐下,腦袋就一陣陣的攪疼。
又困又累。
她在在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忽然感覺到車停了,安溪從困頓裡掙扎著清醒。
「到了嗎?」她坐直身,懵懂地拿起包。
小助理表情奇怪地看了一眼安溪,低聲說:「到公司了。」
安溪一愣:「為什麼來公司?」
小助理避開安溪的目光:「好像是有什麼事,讓你去八樓會議室。」
安溪心裡一凜,意識到她可能有麻煩了。
也許和熱搜有關,也許是其他事。
安溪繃著心絃,上八樓,推開會議室門。
晚上十點,夜色深沉,城市燈火璀璨。
安溪進入會議室,先看到的就是落地窗外的城市燈火。
視線一轉,她再看到了那個讓她大晚上來公司見面的人。
岑舸。
安溪只覺得疲憊無比,頭疼也更加厲害了。
「你又想做什麼?」
岑舸將安溪送她的車鑰匙輕輕放在會議桌上:「關於這輛車的事,我可以解釋。」
她向安溪走近,低眉垂眸,神情認真而深情:「當初我買那輛車給李慕子,是因為……」
「你知道我為什麼忘不了這輛車嗎?」安溪打斷她。
岑舸腳步微頓。
安溪反而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悲痛又尖銳:「因為我車禍,流產,獨自躺在醫院病床上的時候,你在陪別人買車。岑舸,你和我的孩子,化成血水死掉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第38章
安溪流產的時候,岑舸在幹什麼?
岑舸回到車裡,無力地靠著車座椅,合上雙眼。
那個孩子,岑舸本就不想要的,完全不想。她想要只有安溪,只是安溪一個。
安溪要那個孩子的初衷,也並不是因為愛情,而是出於想挽留她們的婚姻關係。
那時安溪偏執於那一紙證書,而岑舸偏執於切斷那一紙關係。
岑舸想要的不是感情變質了的婚姻,而是愛情。她要安溪所有的關注和感情,她要的是安溪生活裡的唯一重要。
孩子沒了這件事,對於岑舸來說,其實並沒有遺憾。
岑舸閉上眼,回想那兩年她對安溪做過的所有事。
那一件件冷漠絕情的事情,只用自私來解釋,根本不足夠。
她害怕長久與安溪相處,會導致安溪對她的情感變質,就像世界上所有的夫妻一樣,隨著婚姻年限增加,愛情逐漸變質,變成混合著習慣,依賴,與厭煩的親情。
所以她要推開安溪,想用危機感刺激安溪,去維持她對自己的極端情感。
而當她一次次拒絕安溪,安溪卻摒棄一切,對她糾纏不休的時候,岑舸又陰暗的感覺到了滿足。
她是如此的過分,而安溪又是如此的愛她,以至於能包容她的所有殘忍。
她多愛她啊。
如果在那時候去剖開岑舸內心最隱秘之處,那外人將看到的,不僅僅是岑舸人性裡的自私,還有極其扭曲而黑暗的……貪婪。
她貪婪於吞噬安溪的尊嚴,自我,與人生,從而獲得無與倫比的滿足感。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安溪是真的只愛她。
她就是如此醜陋。
是她自己一手促使她與安溪的關係變成如今這樣,是她自己,親手把安溪推開,是她自食惡果,又逃避著不肯承認,還一昧自信的以為,安溪會永遠愛她,永遠原諒她。
哪怕她們中間隔著安溪母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