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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ldo;莫非你們那兒全是婦女?&rdo;

&l;哈恰相反，缺的就是婦女。婦科醫生有兩個，可其他醫生一個也沒有。也沒有化驗室。驗血不能驗。我的血流率竟達到60毫米，可誰也不知道。&rdo;

&ldo;真可怕!而您現在還拿不定主意‐‐治還是不治嗎?如果您不可憐自己，至少也該想到您的親人，想到您的孩子!&rdo;

&ldo;想到孩子?&rdo;科斯托格絡托夫彷彿醒了過來，彷彿這場爭書的婚戲是在夢中，而現在他又回到自己的面目粗獷、說話慢慢吞吞的狀態。&ldo;我哪有什麼孩子。&rdo;

&ldo;那妻子呢，不也是親人嗎?&rdo;

他更為遲緩地說：

&ldo;妻子也沒有。&rdo;

&ldo;男人們總是口口聲聲說沒有妻子。既然這樣，您還有什麼家裡的事情要安排的?您對那個朝鮮族醫生說什麼來著?&rdo;

&ldo;那我是對他撤了個謊。&rdo;

&ldo;說不定現在對我也是在撒謊吧?&rdo;

&ldo;不是，真的不是。&rdo;科斯托格洛托夫的臉色變得有點陰鬱。&ldo;我這個人對自己要求很嚴格。&rdo;

&ldo;您的性格使她受不了吧?&rdo;卓婭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科斯托格洛托夫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ldo;我從來不曾有過妻子。&rdo;

卓婭困惑莫解，心裡在想他究竟有多大年紀。她食動了一下嘴唇，不過忍住了沒問。嘴唇又龕動了一下，可她又忍住了。

卓婭是背對著西布加托夫坐著的，而科斯托格洛托夫是面朝著他，所以看得見西布加托夫怎樣萬分小心地從坐盆裡站起身來，兩手按著腰部等待晾乾。他的神情表明他吃盡了苦頭：再大的痛苦不可能有了，可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高興。

科斯托格洛托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彷彿這呼吸是他的一項工作。

&ldo;哦，真想抽口煙!這兒絕對不行嗎?&rdo;

&ldo;絕對不行。況且，對您來說抽菸就意味著死亡。&rdo;

&ldo;無論怎樣都不行嗎?&rdo;

&ldo;無論怎樣都不行。尤其是在我值班的時候。&rdo;

但她臉上露出了笑容。

&ldo;要麼只抽一支吧?&rdo;

&ldo;病人都睡了，怎麼可以?&rdo;

他還是掏出一支手工拼接起來的長長的空菸嘴，街在嘴裡咂巴。

&ldo;您知道，俗話說得好：年輕的時候結婚太早，老了的時候又太晚。&rdo;他把兩隻胳膊肘支在她桌子上，拿著菸嘴的手指插進了頭髮。&ldo;戰後我差一點兒就結了婚，雖然我當時正在上大學，她也在上大學。本來是會結婚的，可事情完全翻了個個兒。&rdo;

卓婭端詳著科斯托格洛托夫那不怎麼和善但卻剛毅堅強的臉。肩膀和胳膊顯得骨瘦如柴，但這是疾病造成的。

&ldo;是合不來的緣故?&rdo;

&ldo;她……這該怎麼說呢……她給毀了。&rdo;他緊緊地斜著閉上了一隻眼睛，而用另一隻眼睛望著她。&ldo;她給毀了，不過總的來說，還活著。去年我還跟她透過幾封信。&rdo;

他眯縫起眼睛。看見指頭夾著的菸嘴，便把它放回到一隻小口袋裡去。

&ldo;您可知道，根據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