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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沒命狂奔。
但是鷹兒計算得極精,下撲之勢正好在野兔前面一點兒,兔子往前一逃,正好碰上它的利爪。
站在雪堆上的小孩看得不禁叫出聲音來,眼見鷹爪就要抓上白兔背上,說時遲,那時快,忽見那白兔往左一鑽,身形卻往右一翻,立時背脊墊地,四腳朝天,一雙後腿猛然往上一蹬——
但聞一聲慘鳴,那“海東青”忽然跌落地上,滾了一滾便已死去。
原來那白免後腿一境,正蹬在鷹腹上,登時把鷹肚子蹬了一個大洞,肚腸流了一地。
那白兔滾了兩滾,也倒下不動了,敢情它肚上也被撕去一大塊皮肉,血流如注。
東北野兔強壯萬分,常能借一蹬之勢殺死巨鷹,有許多南方人初到北方,聽當地獵戶說起這等事來,都不相信,等到親眼目睹時,不禁一個個目瞪口呆。
且說站在坡上的小娃兒瞧見這幕情景,就從坡上跑過去,走近看時,發現那白兔身軀微抖,似乎尚未死去,腹上創口也仍不斷流著鮮血。
他把免兒抓住一看,那兔果然沒死,被他一陣搖動,緩緩睜開一雙紅眼晴瞪著他。小娃兒見那兔通體雪白,肥頭大耳,模樣十分可愛,那雙紅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一股疼痛的神色,又像是在乞求幫助,不禁憐憫之心大起,忙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巾把白免傷口包住。
但那創口傷得極深,雖用手巾包住,但是仍止不了血,那白兔愈來愈是萎縮,雙耳垂下,眼晴也緩緩閉上,眼看是不成的了,小童不由慌亂的手腳,不知要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近處山巒上緩緩走來一人一騎。
那馬通體雪白,並無一根雜毛,極是神駿,口中不時吐著一團團白氣,馬上坐著一個老者,這老人方頭大臉,面如重棗,卻是紅潤異常,白眉白髯中透出一絲慈祥可親,但奇的是慈藹之中又令人感到不怒而威。
老人勒馬爬上小重方才立足的小坡,停下馬來四百眺望,只見不遠處“山海關”在淡淡霧氣中巍然聳立,靠近地面處因霧氣較濃,已是欲現猶隱,城樓上橫額,卻是清清楚楚可見,“天下第一關”五個字龍飛風舞,氣勢磅礴。
老人凝目看了一會,忽然雙目精光暴射,過了一會又長嘆一聲,他自言自語道:“我一生從沒有踏進此關半步,這一去,不知——不知還有沒有命能回來,唉,風柏楊,你千萬不要把一世英名付之流水啊!”
他一低頭,驀然瞧見坡下小童抱著一隻白兔的情景,不由輕咦一聲。
那個娃兒,抱著一隻血流不止,奄奄一息的白兔,在身上亂抓亂摸,卻沒有一件東西管用。
忽然,他瞧見左面雪堆中露出一個嫩綠色的小尖兒,他不禁大喜,連忙一把將雪抓開,果然露出一株小草來。
小童把綠草拔將出來,看著根部的黃色大筍,不禁喜道:
“啊,這土參好大——”
這種土參在東北到處都是,是以小童一見就認得,這土參根中的汁水最能止血長肌,江湖郎中的刀創藥中多摻有這東西。
小童把那土參拿在手中用力一捏,那知這土參根兒硬得異常,竟是捏它不破,他低頭一瞧,小白兔雙眼已緊緊合上,心中不由大急,一把將土參放在口中,用牙齒用力一吱。
“咔”一聲,殼兒破裂,裡面一包甜汁全注入小童口中,他正待吐將出來,忽然右面一個焦雷般的聲音:“兀,你這小鬼”
他驟然嚇了一大跳,“咕”一聲,一口汁水全給喝下了肚,他只覺一股清涼無比的汁水順看喉管直流下去,他猛可一驚,也顧不得看右面是什麼人在大叫,低頭一看,幸好殼中還有一點水汁,連忙倒在白兔的傷口上,用毛巾包著。
這東西真靈驗無比,一會兒,免肚上不僅流血全止,而且立刻生出一層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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