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第1/2 頁)

林子森繼續搖頭：&ldo;他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認我。&rdo;

金鶴亭摸摸索索的給自己點了一根香菸，心想如果自己是葉雪山，肯定也不會認個老不老小不小的夥計當爹。十二，十二，葉雪山他娘也夠那什麼的，人家都是偷漢子，她怎麼偷了個家裡的小孩兒？

深深的吸了一口香菸，他遲疑著問道：&ldo;既然他是你兒子，你怎麼還想算計他？&rdo;

林子森垂下頭，看著尖銳的煙簽子在自己指間閃動翻飛：&ldo;和情相比，錢不算什麼。他沒了錢，想必就能認我了。我還不老，慢慢掙錢還他就是。我沒家沒業的，要錢幹什麼？最後還不是要留給他？只要他能叫我一聲爹，我做牛做馬都願意。做點缺德買賣，當然更不算事。&rdo;

金鶴亭下意識的一咧嘴，感覺自己今天真是大開眼界，長見識了。

對著玻璃菸灰缸彈了彈菸灰，他似笑非笑的打量林子森：&ldo;你今天和我說這些話，不怕我轉身就告訴子凌去？&rdo;

林子森心平氣和的一笑：&ldo;不合作可以，但是如果您要壞我的事，我就殺了您。&rdo;

林子森笑，金鶴亭也笑：&ldo;不知道我最近是犯了什麼太歲，特別招人殺。&rdo;

林子森一擺手：&ldo;金先生別犯愁。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大問題。&rdo;

金鶴亭做了個深呼吸，心中還在忍不住想：&ldo;十二就能打種了？&rdo;

金鶴亭沒有立刻給出答覆，說要&ldo;想想&rdo;。林子森知道他是不忍心對義兄弟下狠手，所以很體諒的隨他去想。

結果會是如何，林子森心裡大概有數；金鶴亭因為什麼才和葉雪山好上的？是因為錢！兩人之所以拜把子，不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而是一起賺得痛快、玩得熱鬧。他想金鶴亭就算是講感情，也講不到葉雪山身上。

冬季天黑得早，他坐在汽車裡向外看，心裡回憶著方才撒的彌天大謊。他跟葉太太好上的時候，葉雪山已經躺進搖車裡胡吃胡睡了。不過知情的人都死絕了，誰又能推翻他的謊言？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隨口的一句謊話讓他心裡一直舒服到現在。

林子森回到家中，汽車夫緊隨其後，一手拎著一隻大白鴨，一手拎著一盒蘇皮點心。進樓之後林子森脫了外麵皮袍，然後接過點心盒子，又讓汽車夫把大白鴨送去廚房。

上樓走進臥室，他迎面就見葉雪山躺在被窩裡，正在昏昏欲睡的聽無線電，電臺播放著一段京劇，滿屋子裡都是亂糟糟的唱唸做打。

林子森先去關了無線電，然後走到床邊站住了，彎下腰細細的審視葉雪山。臉上的疹子是徹底沒有了，他放下點心盒子，伸手捏住棉被一角輕輕一掀，探頭向內檢視。葉雪山這些天一直都是□，身上的肉都熬幹了。仰面朝天的躺下來，肚子陷成一個坑，兩邊肋骨清晰可數。

被窩捂得太嚴實了，由著葉雪山在裡面一身一身的出汗，悶出潮烘烘的氣味來，似乎隱隱的還有點臊。葉雪山自己躺久了，察覺不出；林子森剛從外面回來，卻是嗅覺靈敏，但也沒說什麼，只對葉雪山輕聲道：&ldo;身上也退的差不多了，就剩大腿還有一些紅點子，再過兩天，就真好利索了。&rdo;

葉雪山在被窩裡翻了個身，呻吟似的出聲：&ldo;餓。&rdo;

林子森扶起葉雪山，讓他用淡鹽水漱了漱口，然後開啟點心盒子，絮絮叨叨的說道：&ldo;剛出爐的蘇皮點心，還熱著呢。你先吃著，我去廚房燉鴨子。&rdo;

葉雪山&ldo;嗯&rdo;了一聲，側身抓了點心往嘴裡送。而林子森抓緊時間下了樓，先把鴨子拎出去，一刀剁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