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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七老八十不怕鴉片毒害，還是心裡愁苦要靠著大煙解悶？你無非就是貪圖享樂自作自受，我有什麼不懂的？&rdo;他如是問道。

葉雪山的臉上浮現出了可憐神情，聲音弱得像貓叫：&ldo;大哥，你別管我了。我戒過兩次，每次都是生不如死。那滋味你沒嘗過，你就是不懂。我不是不能受苦的人，可那種苦，我真受不了。大哥，如果換了你，你也是一樣。&rdo;

顧雄飛一瞪眼睛：&ldo;胡說八道！又不是挨刀子掉腦袋，有什麼受不了的？&rdo;

葉雪山默然半晌，最後慢吞吞的坐了起來：&ldo;說得容易。照你這麼講，刑訊逼供全是唬人的了。有本事你陪我一起來，我親眼見了，才算服了你。&rdo;

顧雄飛沒聽明白：&ldo;陪？怎麼陪？&rdo;

葉雪山垂下兩條腿，有氣無力的悠來盪去：&ldo;你和我一起吸上幾個月鴉片煙，等到上癮了，再戒給我看。那時候你要敢戒，我就跟著你再戒一次。&rdo;

顧雄飛聽到這裡，當即就嗤之以鼻的一揮手：&ldo;去你的！我沒事吸鴉片玩？&rdo;

葉雪山抬眼看他，笑了一下：&ldo;你沒戒過，就不能想當然的說它好戒。老實講，我真是被它嚇怕了，除非你陪我，否則我不敢再戒。&rdo;

顧雄飛怎麼聽怎麼感覺這是瘋話，並且是很氣人的瘋話：&ldo;什麼意思？想要勸你戒毒，我還得提前戒一次給你壯膽？&rdo;

葉雪山低下頭：&ldo;我就是想讓你別再管我了。我躲在家裡吸鴉片煙，又不會礙你的眼，你管我幹什麼呢？&rdo;

顧雄飛抬手向他一指：&ldo;葉子凌，又混蛋了是不是？&rdo;

葉雪山也有點發急：&ldo;我說了，你不懂！&rdo;

兩人高一聲低一聲的拌起了嘴，先還是講理，講著講著就不講了，嗓門也各自大了許多。林子森站在樓下，嘴裡叼著不知第幾根煙，終於盼來了樓上那一團亂麻似的爭執。閉上眼睛長吁了一口氣，他抬手在胸前畫了個十字，然後雙手合什對著虛空拜了一拜。

總算吵起來了，加點拳腳就更美妙。葉雪山和顧雄飛的關係，本來就是好時候少壞時候多，林子森認為一場雞飛狗跳的惡戰，足以摧毀他們之間不甚深厚的感情。

半小時後，顧雄飛氣沖沖的走下了樓，手裡還攥著兩個大耳光，幾次三番的想扇，可是忍著忍著，硬是沒扇出去。

他走的時候，葉雪山沒露面。等他沒影了，葉雪山才下了樓，因為認準沒人會打自己了，所以嘴還硬著：&ldo;綁我？你敢！&rdo;

林子森掐滅菸頭，晃晃蕩盪的走了過去，察言觀色的開口問道：&ldo;又吵起來了？&rdo;

葉雪山沒看他，自顧自的繼續怒道：&ldo;戒不戒毒，是我的事！我抽鴉片怎麼了？我抽得起！我自己花錢買樂子，也要挨罵？罵我就算了，還罵我娘！我又不是我娘一個人生的，難道你我不是一個爹？！&rdo;

說完這話，他轉身往上就走。林子森強忍著不笑，邁開長腿追了上去：&ldo;少爺，少爺，別生氣，別往心裡去，當心氣出病來。大爺畢竟是個外人，他不心疼你，你還不知道自己顧念自己嗎？&rdo;

葉雪山不耐煩的向後一揮手：&ldo;閉嘴，吵死了，你也給我滾遠點！&rdo;

74、道不同

程武借著近水樓臺的便利，偷偷在貨棧外面藏了一箱煙土。還沒等他騰出手來把煙土運走，林子森發現了。

程武是有頭有臉大管事的，如今做賊讓人按住了手，就臊的說不出話。然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