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頁)

老奶奶牽著小女孩的手往另一邊走去，她還不住地揮著小手和池衿衿告別。

看著她走遠，一直閉著眼的池衿衿清醒過來，哇地一聲沒忍住哭了出來。

沒開燈的病房裡，池衿衿美眸通紅地看著天花板，眼淚不受控制地流，哽咽的聲音含著濃重的鼻音。

「容容，怎麼了，怎麼哭了，容容……」

送走醫生後，唐雅愛率先進了病房，身後還跟著不放心的霍劍赫，王媽……唯獨沒看見霍丞。

唐雅愛看著日漸憔悴的女兒，雖然遺憾孩子沒了，但終歸她和霍丞都還太年輕，以後還會有機會的，現在終歸還是不成熟以及還需要繼續學業。

「寶寶呢……」

看著自己的母親，她顫微地伸手撫著自己的腹部，眼裡是難以隱藏的痛楚，還是不死心那個小生命就這樣沒了。

「寶寶不在了，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唐雅愛看她狀態恍惚，柔聲安慰著，害怕她因此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嗯，爺爺也相信你和小丞以後還會有孩子的，你們終歸還是太年輕了……」還不能真正地承擔起為人父母的責任。

「霍丞……她怎麼不在……」

掃了好幾圈，都沒有看見那個一醒來就想看見的人，池衿衿不由得就熱了眼，聲音沙啞道。

她現在最想看見的人是她。

「霍丞好像在外面，我去喊她，我們先出去吧，讓小丞和容容說說話。」

唐雅愛先行出去，其他人也紛紛離開，病房又恢復了安靜，她聽到了門外母親一句的霍丞。

咯吱，病房重新被推開，她看見了那個頭髮亂糟糟的人，眼裡藏著同樣的血絲。

「霍丞……」

她再次紅了眼痠了鼻腔啞啞地喊著她。

她夢見寶寶了，她們沒能接寶寶回家。

霍丞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她床邊坐下，替她掖好被角，明明也很難過，聲線卻還是那般的平常。

「感覺怎麼樣了……」

「不好，很不好。」

池衿衿望著她，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她沒忍住閉著眼撲進她懷裡，細長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腰身，全身心的依靠那具身體的主人。

濃鬱的松木味，她光是聞見就很想哭，再次主動緊緊把自己埋進她懷裡。

「霍丞，我夢到寶寶了，她和我說了很多，別的小朋友都有家長接走了，我們的寶寶還等在那裡……」一想到這些，池衿衿根本就止不住掉眼淚。

她並不是愛哭的人，以前掉眼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唯獨和霍丞婚後哭得越發頻繁了。

「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她，沒能帶她回家，我不應該那樣的……」

「一想到她還在那裡我就很難過，明明她可以和那些小朋友一樣和我們一起回家的，我都打算過一段時間去嬰兒店去給寶寶買衣服……」

女孩靠在她懷裡，一邊流著淚一邊絮絮說著那些讓人痛心的事情，抵著她烏黑的發梢，心臟不住收縮的霍丞眉眼複雜，環著她替她拉上被子，聽著那些句句誅心的事情。

胸前的濕意更甚，她低眸抬手拭去了她眼尾的淚，任由她再次抱著她發洩般地哭出聲。

夜深，池衿衿哭累了，靠在她懷裡才安穩地睡著，霍丞擁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掌等她睡後才細緻地一遍遍撫著她的發，指腹輕巧地拭去她眼角的晶瑩淚珠。

眼裡那張沉睡的俏臉明明還是如從前那般清純秀致，卻明顯消瘦了很多，她過得並不好。

「是我不好，沒有盡到責任……」

是夜，雨後的滬城塵埃落盡，不出意外，明天將是一個天氣明霽，乾淨澄澈的晴天。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