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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禮過後,燕禍珩落了座,龍椅下方左側宴桌上第一個位子空著,正是燕禍珩的位置。
玄龍將他的長相記在心底,出了殿門。
天上暴雨如盆倒,越下越大,但絲毫不影響殿中人尋歡作樂,玄龍抱著劍靠在門外,望著晦暗無光的天空發呆。
他忍不住想起他與燕鳶在古潭初遇不久的日子,那時燕鳶待他最好,說要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
終是假的。
玄龍雙臂緊了緊懷中的劍,合上雙眼。
第六十四章 作嘔
燕鳶今日是心情極好的,壽宴有愛人在側,眼中釘有玄龍替他去拔,他以為玄龍出馬,定會得手,誰知竟在壽宴上見到了本該已成為死人的燕禍珩。
玄龍為何沒有得手?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很奇怪,燕鳶第一反應竟不是氣憤,而是擔憂。他知道玄龍答應自己的事情一定會盡力做到,如今燕禍珩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肯定事出有因。
想起最近玄龍身子虛弱的模樣,燕鳶忽得有些坐不住,想去乾坤宮看看那龍在不在,是否受傷了。
可這是他的壽宴,底下的臣子們都坐著為他慶生,他身為主角哪裡有離開的道理。
燕鳶按下心中紛亂,舉起桌上的琉璃盞,對下方的燕禍珩熱忱地笑道。
「皇兄近兩年替朕收復了不少南疆小國,勞苦功高,近日又長途跋涉,特意回來參加朕的壽宴,朕定要好好敬你一杯。」
燕禍珩性情冰冷,慣不愛與人寒暄,旁人見他手握重權,雄兵百萬,自是上趕著巴結,但他誰人都不太搭理,從落座開始便低著頭安靜吃東西,聽燕鳶提到自己,才舉起杯盞,面無表情道。
「皇上客氣了,此乃臣內分之事。」
隨即仰頭一口悶掉杯中酒。
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一心守護南疆,效忠自己。
燕鳶心中冷然,面上卻笑得君臣和睦:
「皇兄好酒量。」
「今日定要不醉不歸才好。」
「皇上謬讚。」
燕禍珩酒量是極好的,用不著燕鳶說也是續盞不斷。他眼尾偏狹長、微微上挑,仰頭喝酒的時候夜色般的黑眸中透出幾分散漫,似什麼都不放在眼中,眼角面板因為過白染了薄紅。
燕家的人就沒有生來不好看的,燕禍珩亦是俊美無疆的樣貌,然而他過於陰冷,尋常女子都不敢接近他,更遑論他還有弒母的罪行。
養母亦是母。
虧燕鳶還念在珩太后的份上,以為他會知恩圖報。
晚宴過半,歌舞助興後,便是呈壽禮了。
丞相送了一對精緻的玉如意,尚書送了幅名家山水圖,還有送玉觀音的,總之都是些宮中不缺的玩意兒,這宮外的東西再珍貴,稀罕東西哪有皇宮裡多。
重不在禮,在情意,燕鳶照單全收,心裡挺高興,就多喝了些,桃花眼中染了淺淡的醉意,連帶著方才憂心的事都忘了。
樂姬在一旁彈奏著舒緩的樂曲,底下有人出聲。
「各位同僚的壽辰禮都送得差不多了,不知鎮南王,今日準備送皇上什麼呀?……」
一人帶頭,大家便都好奇了起來,叨咕聲越來越大。
燕禍珩主動起身到中央,朝敞開的殿門外命令道。
「喚兒,進來。」
話音落下,一身著白裙,身形妙曼的少女從殿外緩緩踱步而來,她面上蒙著白紗,髮髻用一根樸素的木簪半束著,潑墨長發垂在身後,裙擺輕盈,雖不見真容,但樣貌絕對不俗。
她一出現,眾人便低聲議論起來:這鎮南王帶一女子來做什麼,難不成是要送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