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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有理,而且一天沒吃東西,周梨的確是餓了。管它飯菜裡有沒有毒呢,便是毒死了也比餓死了強,她便不再顧忌地從他手裡奪過了油光閃亮的大雞腿,三兩口送下肚子後,又端起飯碗狼吞虎嚥地扒著香噴噴的大米飯。
雞腿鮮嫩,青菜爽口,飯也煮得顆顆飽滿。
這人忍不住笑,&ldo;小丫頭,與你在一起的那個少年,他是誰?&rdo;
周梨聽見他這話,飯菜噎住,猛地咳嗽起來。
他好心地幫她順氣,她咳完了抬起頭看他,怯怯地說:&ldo;我不認識他的……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抓我,我只是和爹孃在酒樓裡吃飯,見你們不知道為什麼打了起來,又和爹孃衝散了,怕得要命,只好先躲起來,後來我看你們打完了,就想趕緊逃出去尋我爹孃,誰知道,誰知道被你們擄了來,&rdo;她擠出幾點眼淚,用袖子抹了一把,一雙濃黑明亮的眼睛睜大,&ldo;大俠,我求求你,你放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爹孃這會兒肯定在到處找我了。&rdo;
那人不動聲色,唇角噙笑,覺得有趣。這小丫頭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原來也是個會說謊的。他在江湖中閱人無數,周梨一個小丫頭片子,信口幾句胡話,豈能瞞住他的。更何況昨日在酒樓裡,他分明耳尖地聽到這丫頭叫了一聲那少年的名,定是認識的。
他見周梨不肯說,也不強逼,收拾掉她吃好的碗筷,&ldo;你放心,我會去勸說他們的,叫他們把你放了。說起來,若不是途徑此地偶遇青城派的人,非要強拉著我去喝酒,也著實不會給你惹下這無妄之災。我原是要去金陵的。&rdo;
周梨脫口而出:&ldo;金陵?&rdo;
&ldo;你去過金陵嗎?&rdo;
周梨搖頭,若不是被困在這裡,她就是要跟江重雪去金陵的。
他收拾妥帖後起身,低頭沖她一笑,&ldo;對了,我叫柳長煙,天玄門下,天玄門的掌門是我爹,不過我自小是在小樓習武的,這次我去金陵就是去小樓看望我師兄。&rdo;
他說的話太繞,周梨似懂非懂地看著他,他又道:&ldo;也許你沒聽過我的名字,但總歸該聽過我師兄的名字,他叫楚墨白。&rdo;
周梨冷不防地悶咳了一聲。
柳長煙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眉梢警覺地一抬,一拂袖子,淡淡地笑了。
&ldo;看來不用我多費唇舌去救你了,能救你的人已是來了。&rdo;他好整以暇地把柴房裡唯一一扇緊閉的窗戶開啟,星辰月華皎皎地照進來,&ldo;好月色。&rdo;說著,端起食盤閉門而去。
他前腳才走,後腳一道黑影從視窗滑入。
周梨猛地被人拎了起來,驚得大叫,被一把捂住了嘴巴,耳邊一聲&ldo;是我&rdo;低沉地響起,周梨抽了口氣,整個人被帶著騰飛在半空。
也不知過去多久,她終於敢在迎面的強風中睜眼。
底下是一條幽深寂靜的小巷,幾戶屋簷上積著一指厚的殘雪,被他們飛過時帶起的風颳落。
周梨轉過頭,看到月下的江重雪面龐冷冽,邪異非常。
她以為他不會回來救自己了,自己這條性命在江重雪眼裡無足輕重,哪裡比得上他的仇恨來的深刻,所以她放棄了等他歸來。
周梨感覺有暖流從心口漫向全身,眼角微濕。
江重雪落了地,看著手背上發燙的淚珠,他張了張口,又忍下了,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花,口氣並不好地說:&ldo;你怎麼又哭了,難道在怪我來晚了不成?&rdo;
周梨搖搖頭,眼淚開了閘,流不停了。
周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