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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在的國家,在青少年的奧利匹克競賽上成績斐然,諾布林獎卻寥寥無幾,他穿越過來的時候,電視上正天天嚷著要教育改革。
時博文有些忡楞,若換了幾十年前,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大放闕詞,他定要讓人打出去,但此刻林楠之言,卻讓他想起自己的一子二孫,想當初,他們幼時也都聰明伶俐,靈氣逼人,但是現在……
當初他教導太子,時元洲教導自己的長孫,兩人年紀彷彿,資質彷彿,初時他的長孫在時元洲的監督下,日日苦讀,背誦詩文勝過太子,進度亦快過太子,但是漸漸的,兩人的差距越拉越小,甚至太子終於成長到比任何人都出色,而他的孫子卻泯然於眾人……
難道真的是逼迫太過所致?
耳中聽得六皇子不耐煩的聲音,道:“林郎也太危言聳聽了,從古到今的讀書人,哪個不是自幼苦讀?哪個不是以《論語》開蒙?怎不見得個個都成了書呆子?難道林楠你幼時念的不是論語不成?”
李昊說的不客氣,李磐等人知道林楠嘴皮子利索,定有自己一番歪理,正要聽聽他如何辯駁,卻聽林楠輕巧吐出四個字:“的確不是。”
頓時全都愣住,過了片刻,李旭才笑著開解道:“既不是論語,莫不用的是《詩經》?林探花是才子,阿楠也出口成詩,許是因為自幼熟讀《詩經》?”
林楠搖頭:“我讀的是《三字經》。”
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依然是李旭問道:“何為《三字經》?為何我們都從未聽說過?”
林楠有些不好意思答道:“因為三字一句,我便稱它為《三字經》。我幼年頑劣,淘氣貪玩,不肯用功讀書,父親捨不得打我,又怕耽誤了我,便編了這個哄了我念。”
幾位皇子對望了一眼,雖對林如海哄孩子的《三字經》不感興趣,但看著林楠,心中不由湧起幾分豔羨,便是天之驕子,又何曾有對自己這般上心的親人?
一直默默喝茶的李資似乎直到此刻,才抬眼看了林楠一眼,沉聲道:“林公子何不念來聽聽?”
在眾皇子中,他應是與林楠最熟的,但是在稱呼上,卻一直最為生疏,旁人喚“林郎”時,他喚“林侍講”,旁人喚“阿楠”,他喚“林公子”,但是每每總是他,一開口說的便是林楠最想聽到的話。
林楠看了李資一眼,微微一笑,朗聲頌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他先前說的隨意,是以此刻念來,在座的幾個也就是姑且聽聽,就算林如海是才子,可是哄小孩編的東西,能有多了不得?誰知越聽越是心驚,一個個不自覺放下茶杯,坐正了身子,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楠,生怕漏聽了一個字,時博文更是將自己的鬍子都掐斷了不知多少根。
林楠一口氣唸到“首孝悌,次見聞”才停了下了,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中呼了口氣,喝了口水,道:“大致便是這個模樣,後面還有關於識數、三光、三才之類許許多多,便不念了。”
卻見幾道譴責的目光劍一般的射了過來,直直的盯著他,林楠咕噥一聲:“有一千多個字呢!”
雙方對峙了片刻,見那幾個全無妥協的意思,完全居於弱勢的林楠只得繼續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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