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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要害,一旦被打中,心脈必然受創,周身血液逆轉,鐵打的人也吃不消。聶衝見這侯三下手狠毒,竟是要用兇器破了他的面相,惱怒之下才以重手相還。
好在聶衝並非不知輕重之人,這一擊已是手下留情,動用的是劍柄,手上也沒加力道,只借著對方的衝撞之力給他個教訓,要他在床榻躺上一般個月;若是動用了劍尖,再施加兩三分力道上去,饒是用的木劍,那潑皮也逃不過一死。
可不知是侯三造孽太多閻王欲收他歸案,還是聶衝鋒芒太盛老天要加以挫折,便在侯三倒地之際,那藏在袖裡的一柄五寸長的解腕尖刀不偏不倚地扎穿了他的心口。
聶衝不單眼尖,耳力也是不差,先是聽到“噗”的一聲,跟著又聞得“噝噝”輕響,心頭頓時“咯噔”一跳,暗道:“這殺豬放血的動靜……莫不是眼前的潑皮倒黴到了家,竟被自家的兇器扎穿了身子?”
他急忙俯身將侯三的身子搬起一些,頓時就見這人心口處插著刀子,一條血線奮力向外噴湧,已然斷絕了氣息。
“壞了壞了壞了……這人雖非被我所殺,性命卻是壞在我的手上不假。回頭官府找回來,便是不須償命,也有罪過要受,一場牢獄之災該是免不了的。早聽說這滁州府衙的主簿與我那未來的岳父老泰山有仇怨,若被他得知我的來歷,想用錢都難打點,小爺的下場定會悽慘無比……”聶衝心中叫苦:“為今之計,也只有趁著不曾事發搶先逃出滁州去。唉……我原已拍著胸脯向芽兒妹子許諾,說是日後要風風光光娶她過門。這一去,我也沒面目再見她,卻要失信於人了。”
他口中芽兒,卻是滁州一個黃姓商人之女。那黃員外守著江水販魚起家,曾行商高郵,與聶衝的爹爹結下了不淺的交情。早在各自孩兒落生之前,他們便有約在先,只說若是日後育有一男一女,便結成兒女親家。
聶衝性子跳脫,頭腦機敏武藝又不錯,此前在高郵著實闖了不少禍。聶父怕他如此下去會壞了前程,便將他遣來滁州,指望他能在沒過門的媳婦的督促下收斂收斂野,日後便是讀書不成,也好接手家業,繼承那客棧的營生。
這段時日來,一堆少年男女相處得不錯,都不曾對這婚事有何不滿,揹著黃家長輩獨處時還說過不少親近體貼之言。如今禍從天降,聶衝思及對黃芽兒的承諾都要落空,難受之處無法言表;轉而是那前程功名,倒不被他看重,與科考中舉相比,他更願意無拘無束自在逍遙。
正當聶衝心煩意亂時,身旁傳來兩聲短促驚呼。循聲望去,卻是先前被他打倒的兩個同窗,恰因伏著身子看到了插在侯三胸口的利器,齊同被驚了到。
見此情形,他心中便又有邪火躥升,當即張口罵道:“你們兩個王八蛋,想死便去城門口上吊,為何偏偏將黴氣帶到聶家爺爺的身邊來?”
今日之事,只因那二人看不慣聶衝剛到滁州不久便連連在學館裡出風頭,嫉妒之下便來堵路,想要教訓他一通。可惜這兩個書生沒料到他有武藝在身,以至各自吃了幾下狠手,灰頭土臉地躺在地上爬不起來。此事說來不過是少年人的意氣之爭,可最終卻引出了潑皮侯三,陰差陽錯之下,使得聶衝手上沾了人命。
一來,聶衝恨這兩個同窗引發禍事,二來也是怕這兩人喊出聲響使得眾人皆知侯三已死,於是他大步趕了過去,連出兩腳落在那二人的頸項上。他所用的力氣不少,聽聲音似乎砸響了牛皮鼓,直踢得兩人各自翻了個身便都昏死了過去。
一旁看熱鬧的路人見得這綠袍小子先是一招打倒了頗俱兇名的侯三,又下狠手踢暈了兩個書生,已然知曉這高郵來的少年果然武藝不凡,此時生怕站得近了惹他惱怒,不約而同地退後了幾步。
“哼!”聶衝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身形再動,用手中木劍在地上劃了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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