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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裡寶哥兒點了點頭，&ldo;我也覺得我自己很厲害。&rdo;

聽到這話方言真是無言以對。

過了會兒，寶哥兒聽方言不言語，便問：&ldo;言哥兒，你睡了嗎？&rdo;

方言悶悶道：&ldo;睡了。&rdo;

&ldo;睡了還能說話？&rdo;寶哥兒明顯是不信的，&ldo;你莫要騙我，哪有人睡了還能答話的。&rdo;

見寶哥兒是真不想睡覺，方言只好開口與他聊天。

想到寶哥兒現在忘記了事，也不知何時能夠想起來。

方言便試探的問道：&ldo;寶哥兒，你除了不記得名字，你可記得，你家在何處？&rdo;

寶哥兒想了想道：&ldo;不記得了。&rdo;

&ldo;你爹孃可還在？&rdo;

&ldo;不記得了。&rdo;

&ldo;有沒有兄弟姐妹？&rdo;

&ldo;不記得了。&rdo;

&ldo;你平日裡都幹什麼？&rdo;

&ldo;不記得了。&rdo;

&ldo;你可來過張莊？&rdo;

&ldo;不記得了。&rdo;

……

這已不是一問三不知了，方言氣的不行，隨口道：&ldo;你除了吃，還記得什麼？&rdo;

寶哥兒認真的想了一會，待方言以為他睡著了，他才道：&ldo;我記得我特別能幹，能上山獵狍子，還能下水捉魚。&rdo;

忽略他說的能幹的那句，方言聽到捉魚頓時欣喜，早想給方老二弄魚湯補補身子。

方言便道：&ldo;這都冬日裡了，可還能捉到魚？&rdo;

&ldo;剛入冬，早晚結冰，但冰還很脆，白日裡要化的，魚很好捉。&rdo;寶哥兒道。

方言在心裡想著有時間帶寶哥兒去捉魚，倆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便睡著了。

待到半夜時分，方言忽的感覺有人拍打自己，迷迷糊糊睜開眼，借著些月光的亮，看是寶哥兒，便道：&ldo;恭桶在外面，自己去。&rdo;說罷又想翻身睡過去。

寶哥兒趕緊又拍了兩下，道：&ldo;言哥兒，我聽方二叔咳的厲害，你起來去看看吧！&rdo;

聽到&ldo;方老二&rdo;，方言一下子醒了過來，&ldo;爹怎麼了？&rdo;說著下了地便往東屋跑。

這幾步路，便聽聞方老二又咳嗽一聲，方言推開門，奔到炕邊，搖了搖方老二，喚了兩聲爹，也不見應聲，便有些急了。

這時寶哥兒一手拿著油燈，胳膊上搭著方言的外衣，另一手拿著方言的糙鞋，走了進來，將衣服和鞋遞給方言。

他舉著油燈靠近了些，只見方老二面色微紅，呼吸有些急促，應是還活著。

見方言焦急的樣子，寶哥兒道：&ldo;你莫要急，先把衣裳和鞋子穿上。&rdo;見方言聽話，便又道：&ldo;還有呼吸，應是沒事。&rdo;

聽聞寶哥兒只說沒事，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方言更是著急。這都半夜了，可怎麼是好？

想了想，方言將外衣緊了緊，對寶哥兒道：&ldo;我去找李大娘和李大爺來，你且幫我看著我爹。&rdo;

說罷，方言出了門。

村裡人家的門都沒有什麼鎖，一般就是關著，最多就是拿根木棍別上。

方言推開李家的院門，到屋門口用力的拍了兩下門，喊道：&ldo;李大爺、李大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