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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院中響起:
“奴婢名為牡丹。”
“奴婢名為秋菊。”
“…錦葵。”
“…芍藥。”
“…紫萼。”
“…杜鵑。”
“…墨蘭。”
“…百合。”
“…玉荷。”
“…水仙。”
“…山茶。”
十一位貌美劍侍並排而立,依次報出自己的名字。
姜懿輕輕點了點頭,十一位女子果真名如其人,雖然有厚重的棉衣遮掩住她們的勻稱別緻的婀娜身材,但他依稀能瞧出每人獨有的特色。
比如那嫵媚風流的牡丹,富麗堂皇玉笑珠香;清秀淡雅的水仙,柔姿秀美凌波仙子;冰清皎潔的玉荷,柳腰蓮臉出水芙蓉…
眼前的女子隨便挑出一個都姿色出眾,真不知道範夫人是從何處尋來這些女子,聽說她們每個人的嬌豔背後都有著令人唏噓的悲傷故事,往日最為對美人最為上心的姜懿卻缺乏刨根問底的興趣。
在這個人命如草的亂世之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能夠僥倖苟活,已是天大的幸事。
女子的悲傷故事?說實話,姜懿知道的還少麼?
近百年來,各國皇帝中有兩個極端,西楚皇帝姜伊澤只娶一個皇后的事蹟在民間廣為流傳,讚譽不斷;與之對比鮮明的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南魏皇帝楊世美,後宮規模龐大史無前例,單單這些宮廷美人沐浴的洗澡水就將整條魏河染成灰色,足見其後宮美人數量之多。
大順踏平南魏後,遭殃的不止是浴血奮戰的將軍士卒,還有整個南魏皇室女子,有數千嬪妃昭儀公主郡主被生生虜獲押往大順京城,到了京城後僅剩數百活口,大多都在途中被蹂躪致死,還有些不堪忍受羞人恥辱,不想淪落為娼妓的女子自盡而死,懸樑,咬舌,撞牆,法子層出不窮,慘絕人寰。
連那些不算忠烈的女子都要自盡,她們到底歷經過什麼悽慘待遇,外人無法想象,那註定不是什麼溫爾而雅風花雪月的美好回憶。
一心苟活的那些女子大多最後也都死相悽慘,除去極少數身份尊貴,美貌極為出色的,如皇后貴妃之類的絕色美人才能倖免於難,她們是大順皇帝的禁臠,自然無人敢碰,只要心甘情願安分守己的做那籠中金絲雀,無性命之憂。
然而南魏只是其中之大順馬蹄下的亡魂之一而已,東吳北漢又有多少女子死於非命?天曉得。
“自古紅顏多薄命啊…”一時間思緒萬千的姜懿輕輕呢喃一聲,心血來潮的想要揮毫潑墨,他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用筆寫字了。
姜懿心隨意轉,握刀如握筆,在雪地上刀走龍蛇:
雪落雪飛雪滿天,香消玉殞有誰憐?
上窮風華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鴛鴦瓦冷霜華重,回看血淚映雪紅。
年年歲歲景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寥寥五十六字一揮而就,酣暢淋漓,不是姜懿幼時練過的行書和楷書,而是從未接觸過的狂草,刀尖如有鬼神,肆意放達毫無規矩,寫至末尾幾不識字,可惜一直以功力不夠為由不許姜懿碰草書的老夫子沒有機會看到。
一氣呵成的姜懿猛地將鐵刀插入雪中,自顧自轉身離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嬌豔女子。
十一名劍侍不乏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牡丹揉了揉隱有一層水霧的眸子,果斷道:“芍藥,去叫夫人,錦葵紫萼拿棉被來。”
美婦人來到小院中的時候,只看到十位劍侍如雪人一般手捧錦被紋絲不動的站在院中,一旁雪地上插有一把黑色鐵刀,大半刀身沒入雪地,一黑一白尤為扎眼。
棉被之下是幾行草書,美婦人匆匆看了幾眼,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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