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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跟著我這樣的隨從，把你當成了大主顧的。&rdo;四喜略有些靦腆地說。

&ldo;哦？&rdo;江離眨著眼瞪四喜，不解。她今天故意穿了身素色大袖廣身的錦袍，簡單的束髮、素麵朝天，大不了膚色細嫩些，裝扮應該和一般的仕家子弟沒什麼不一樣。

&ldo;再有派頭的隨從也只是隨從，有我這樣的隨從，他們巴結我還不就是想巴結您！&rdo;四喜笑笑，走上前幾步壓低了聲音左右張望著說：&ldo;他們還說最近風向不對，碼頭上不時有身份成謎的人物來詢問走私貨船的事，估計這燕子磯的生意也快被官府察覺了。&rdo;

江離聽了四喜這麼一說，把眼再來瞧這街上往來行走的人，不管是青衣小帽打扮的鄉民，還是些葛布粗衣的走卒，間或匆匆而過的有錢的錦衣人，似乎一個個都捉摸不透真實身份了。

&ldo;你說，我們該不會在這裡碰到那夥江洋大盜吧？秦府暗地裡抓人，城門肯定走不了，這燕子磯的走私船倒是不錯的選擇。&rdo;四喜東張西望的腦袋想得多，看來挺把秦府交給他的腰牌當回事。

江離純粹為了來燕子磯看熱鬧，倒不關心什麼江洋大盜與當朝宰相之間的貓鼠遊戲。

&ldo;我們去江邊竹樓上坐坐，估計這貨船也快到了！&rdo;四喜徵詢的語氣，坐在高樓上看江景，正合江離心意。兩人提步上了酒樓。

寬敞明亮的酒樓上已經坐了不少人，笑臉迎客的夥計引兩人到一張臨窗的桌子邊，江離坐下往窗外張望，回頭對四喜抱怨道：&ldo;不是說有貨船麼？怎麼連碼頭都不見？&rdo;

四喜低聲回道：&ldo;南來的大貨船到不了燕子磯，在這裡出沒的都是些泥鰍小艇，他們自有下貨的去處，把走私貨分裝了運來這兒交易。你耐心等著看，估計這一會就到了，到時自有人叫咱們。&rdo;

&ldo;看來你小子對走私這勾當挺熟？&rdo;江離有些不悅地挑眉。

&ldo;那是。以前也幫葛掌櫃跑過腿。&rdo;四喜回答的雲淡風輕。

&ldo;咱家的生意也涉走私？&rdo;江離愣怔。&ldo;這葛掌櫃到底瞞了我多少事？&rdo;

四喜很不以為然地哼出聲，說：&ldo;但凡這京城裡生意做得大的，誰家沒有點走私貨？這也是因為天下不太平，南陳和大燕久戰不下，邊境斷了通往兩國的貿易。南陳的絲綢自古天下聞名，這國家動盪，底下的老百姓也得活，只是這絲綢的產量是一跌千丈，價格也貴得離譜。偏偏這越是貴，它越是供不應求，葛掌櫃這也是沒有法子。這生意你不做別人也會做，被對手搶走了客源我們的綢緞鋪子早晚得關門。&rdo;

&ldo;綢緞鋪子關了就做別的，不是還有茶鋪米鋪鹽鋪典當鋪？據說，城南外公送我娘一處鎢礦一直沒開採？&rdo;江離不含糊，做什麼也犯不上走私。風險大還不討好。&ldo;

&ldo;嗤！還開礦呢，這開礦比所有的鋪子開銷都大。早十幾年前我們上報官署的批文都拿下來了，可這開礦的啟動資金還一時籌備不出來。十幾間鋪子的生意又一年不如一年，偏我們三房還要負擔江家一家子好大一筆開銷，葛掌櫃也不容易！&rdo;

看著傻乎乎的四喜竟能說出這一番話來，看來梅伯讓他孫子管理梅莊的產業還是考慮過的。只是現在江離有了新的主意：&ldo;四喜，我看讓你管理梅莊千頃田地還真是委曲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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