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當無愧於心(第1/2 頁)
電影散場,傅珩之坐在座位上遲遲沒有動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收拾衛生的保潔阿姨走進來,他才站起了身。 看得出這場電影很受矚目,電影院裡座無虛席,甚至時不時傳來陣陣嗚咽聲。 出了電影院後,傅珩之沉默了半晌。 他撥出了一通電話:“你會因為一個演員詮釋出的角色,愛上這個演員本身麼?” “怎麼?傅大影帝,您也開始追星了?”鹿什桉不明所以。 “不是追星。” 許久過後,他又說。 “我只是有些後悔了,沒有早一點認識她。” 如果聽到她訪談的那天,他走出來,也許能跟她留個聯絡方式。 如果給顧月笙探班那天,他沒有拒絕顧月笙晚上聚餐的邀約,他可能能親耳聽她聊對“喻清秋”這個角色的看法。 可世間沒有如果。 在他覺得即將離她更進一步的時候,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青年佇立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眸子隨著霓虹燈璀璨的色澤忽明忽暗,似乎隱約泛著些朦朧的霧色。 他的聲音輕柔平和,似乎有了簡不聽在機場候機室裡找到他時的那副樣子。 只不過,此時那話中的遺憾和惋惜驀地讓簡不聽的鼻頭一酸。 若是原著中的簡不聽得知,打小視她如珠如寶的祖父會因她的死駕鶴西去;她最喜歡的表姐會為她的死默默垂淚;她的死會讓喬巧崩潰自責到痛不欲生;甚至未曾謀面的傅珩之都為她溼了眼眶…… 她可能會捨不得死了。 她不是喻清秋。 她是簡不聽。 《舊清秋》受了極大的關注度,光是獎盃就捧回去四個——最佳女主角、最佳故事片、最佳導演獎、最佳編劇獎。 可顧月笙卻說:“這是我最後悔拍攝的一部電影。” 自那以後再也沒提過那個宛若禁忌的名字。 簡不聽悠悠轉醒,天色何止大亮,日頭都已經西斜了,她眼角是淚水乾涸殘存的緊繃感。 一夢經年,醒來竟是恍如隔世。 望著那一絲透過窗簾溜進房間裡昏黃的光,突然覺得釋然。 喻清秋一生都在追逐被愛,可簡不聽本身就沐浴在愛裡。 她該好好的活著才對,畢竟作為簡不聽存在的一生,是喻清秋求了一生卻求而不得的。 她如何敢不珍惜。 洗漱好走出客臥,就見到董書禾靜靜地坐在那兒喝咖啡。 傅珩之正在捧著咖啡杯看雜誌,抬眸看她時,那雙眸子肉眼可見的亮了,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揚起了嘴角朝著她笑:“小乖,早。” 他昨晚沒把簡不聽送去主臥,畢竟董書禾在裡面,他不太方便進去,所以就送她去了次臥,而他自己去了隨從房湊合了一晚。 因為隨從房的床有些小,以至於他睡得不太好,所以他早早地就起床了。 簡不聽順著傅珩之的眼神回望過去,直到面前這個人跟夢中的那雙霧濛濛的眸子重合在了一起。 突然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傅珩之含笑的唇角僵了一下,有些擔憂似的站起身迎了過來,連帶著聲音也軟了下來:“做噩夢了?” 原是她突然落下淚來。 董書禾頭都沒回,把手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只說了句:“你想明白了就好。” 想明白你自己是誰,想明白你想做的事是什麼,想明白你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是啊,不是做了噩夢,是從噩夢中清醒了。”簡不聽說。 白樓。 簡不聽到家時,喬巧正乖巧的在會客廳等她。 她已經知道簡不聽記起《舊清秋》的事了,嚇得她從家裡衝過來的時候甚至連鞋都忘了換,穿著居家的拖鞋就衝了出來。 喬巧早就建議過簡不聽,讓她按照“方法派”去演戲,可她不聽。 她總是說:“如果演戲只是不同的人在套用公式,那麼怎麼做到真正的打動人心?”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因為出不了戲沒了命的演員不是沒有,這麼做的風險還是太大了些。 尤其是當簡不聽電影殺青後渾渾噩噩的時候。 簡不聽臉帶招牌式的虛假微笑,一副秋後算賬的模樣:“來吧,喬姐,我們開誠佈公的聊一聊。首先,先從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說起!” 剛從劇組回來那會兒,喬巧都覺得簡不聽這姑娘已經快看見她太奶了。 她那本就脆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