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皆為利耳(第1/2 頁)

他懶，他貪圖享樂，他怕苦，怕死，怕傷，他怕殺人，他怕勞累，他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普通人。

環境造就一個人，也改變了一個人。

儘管他身上有諸多缺點，有些缺點甚至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但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儲存著一份現代社會薰陶下來的善良，他是願意力所能及幫助他人。

他希望自己能成為光，照亮他人，儘管這一道光非常微不足道。

可是，他就打算這麼做。

這是陳默自己對自己的看法。

六指黑俠卻不這麼看。

六指黑俠認為陳默儘管不是天才，也至少是個人才。

儘管未必可以拯救世人，但至少可以拯救一部分人。

陳默說過很多話，有不少話令他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所以，他相信若有陳默加入墨家，祖師爺墨子的願景或許能視線，這個世道或許也能改變。

蛻變後的陳默和他的第一次交談，就已震撼了他。

陳默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古往今來，任何人都不例外，我們也不例外。”

六指黑俠當即表示反駁，道：“世上大部分人或許都是如此，但墨家卻不一樣。”

陳默不假思索道：“墨家也一樣。”陳默聲音擲地有聲，似乎這本就是事實一般。

六指黑俠內心認為陳墨還需要教化，還不太理解墨家的宗旨。六指黑俠並不是那種一言堂的人，他願意傾聽別人的意見，然後說服別人。

六指黑俠道：“為什麼你這麼認為？”

陳默道：“墨家追求的是保護底層百姓的利益，希望他們能豐衣足食，遠離戰火，為此他們可以捨生忘死，付出一切。這種精神雖然令人佩服且偉大，可其實也是為了利益，只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底層百姓的利益。”

六指黑俠聽完也不由覺得頗有道理，忍不住道：‘諸子百家之中不止有墨家，還有儒家、法家、農家等。’

陳默道：‘墨家與儒家作為當世兩大顯學，但他們所維護的利益人群卻大不一樣！儒家孔子也給出的治國良方，那就是恢復周禮，周禮簡而言之其實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亦或者說秩序，只有從上到下都遵守秩序，那麼天下也就太平了！’

六指黑俠道：“你認為不對？”

陳默搖頭道：‘其實也並非不對，孔子本來就是貴族出生，雖然周遊列國，但他看待事情的眼光與觀點都是從他的貴族身份出發的，所以他給出的治國良方，其實在不經意之間也維護了貴族這一個階層的利益，認為只有上面安定，下面自然也就安定下來，天下也就太平了！’

六指黑俠作為墨家鉅子，精通的並不只有墨家典籍，除此之外對儒家典籍也頗為了解，畢竟儒墨兩家曾產生諸多爭論，甚至因理念不同，還大打出手過。

陳默補充道：“孔子並也是非常人，他雖然因為身份的原因，不經意間維護了貴族階級的利益，可他提出了仁這個思想，僅此一點，就足以名留青史，為人傳誦。”

緊接著陳默說起了法家。

“法家比起儒家來說，就極端許多，法家的核心就是規矩，亦或者法律，制定法律，就必須遵守，講究個賞罰分明。可是法家基本上是維護君王的利益。”

“兵家嚴格來說並不算一個學派，他們認為天下不治，就是因為戰亂，所以他們評定戰亂。他們是為誰評定戰亂呢？這一點恐怕大部分兵家之人都沒有想過，亦或者說他們下意識是為了權貴亦或者君主評定戰亂，當然他們也開啟戰亂，言而總之，兵家發動亦或者平定戰亂，都是因上位者的命令，所以我認為他們並不算一個學派。”

六指黑俠道：“道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