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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他可以強硬地出現在芝華的生活裡,他可以用芝華無法拒絕的方式,更快更地擁有她。但程濡洱選擇最溫吞的方式,讓芝華自願接納他靠近。
這樣的過程是緩慢且折磨的,只是他並不覺得難以忍受,畢竟他已經找了她這麼多年,尋找的時間更為漫長,以至於他一度認為,他這輩子再也見不到芝華了。
如今在他眼前的芝華,和從前完全不同。她曾是多麼活潑的女孩,她又是那麼善良,以至於她會有點多管閒事,管到他這個陌生人頭上來。現在的她,卻好像總在害怕什麼,她變得安靜,變得不愛說話。
程濡洱很清楚地看到,她不開心。儘管對現在的芝華而言,他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他仍固執地覺得,他有責任讓她開心。
「告訴李摩,可以開始了。」程濡洱望著車窗外,目光不知落到何處,心裡反覆響起那個詞——備孕,不能一昧等她主動靠近了,他得加快進度。
蔣裕生應聲,給李摩打去電話,說話聲逐漸窸窸窣窣。程濡洱閉上眼,回憶起見到芝華的第一眼,他的汽車躲在林蔭下,隔著一排綠化帶灌木修築的圍牆,他看見草坪邊玻璃門前,站著一個女孩。她的頭髮很長,鬆散地盤在腦後,一小半髮絲落下,被水霧打濕,一縷縷緊貼著她的脖頸。
那時她正抬頭看雨,令程濡洱窺見她的眼睛,像日光下的水潭,明亮地晃在他眼底。
也是這雙眼睛,後來安慰了他無數個日夜。
芝華剛開車到家,已經收到程濡洱發來的影片,是兜兜剛進新家的樣子。芝華點開反覆看了三遍,默默按了儲存鍵,給程濡洱發去訊息:「兜兜看起來很高興,謝謝你。」
「它也讓我心情好,所以別客氣。」程濡洱很快回復。
他的頭像是一顆淡藍色糖紙包住的糖果,芝華覺得眼熟,點開看發現是曾經很流行的一種水果糖,現在好像很難在市場上見到了。
只是想不到,程濡洱會用這顆糖做頭像,很不像他的風格。
芝華盯著他的頭像看,而程濡洱盯著她發過來的文字看,在芝華不知不覺裡,她對程濡洱的稱呼,已經從「您」變為「你」,這種變化讓程濡洱難得心情大好。
家裡空無一人,嚴丁青沒發來任何訊息,母親也沒有任何詢問,他們都認為,兜兜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芝華覺得疲憊,躺在床上閉上眼的那一刻,芝華甚至幻想,有小三趾高氣昂找上門,逼著嚴丁青和她離婚該多好。
離婚這件事,芝華以前提過一次,那時嚴丁青大概還未出軌,稱得上是好丈夫,只是他越好芝華就覺得越耽誤他。聽到離婚,嚴丁青很惱怒,芝華從未見過他那種表情,驚愕、暴怒,決絕地否定她地想法,「我並不覺得這是所謂的耽誤,芝華,你總是對我太客氣了。」
後來,芝華便不再開口,她知道了這只是她個人意願,這樁婚事裡,只有她不情願。
再醒來後,手機裡有兩條新訊息,芝華睡眼惺忪點開,都是程濡洱發來的,先是帶著兜兜散步的一分鐘影片,接著是文字訊息:「兜兜醒得很早。」
芝華愣愣地看著影片裡撒歡跑的兜兜,心下第一個念頭是,真好,還有人知道兜兜對她很重要。
「兜兜看起來很喜歡你。」芝華回他,「它流浪時能被你碰到,真的是緣分。」
「確實是緣分。」程濡洱說,「緣分到了,天涯海角也遇得到。」
芝華頓了頓,看著這句話,總覺得話裡有話,不知該回什麼,索性回了一個貓貓頭表情,對面沒有再發新訊息過來。
今天沒有工作日程,恰好嚴丁青不在家,芝華難得享受獨處時光,百無聊賴癱到天黑,才逐漸覺得不對勁。
一整天過去,嚴丁青沒有一條訊息,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