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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到那天晚上那似雲端又似地獄的經歷,竟忍不住僵住了身子。
她這葉公好龍的行徑叫人很是不屑。
寶嫿被人推開。
梅襄撫了撫衣襟,像是嫌她一般,也不等她回應就朝外去。
他拿走自己的東西,黑影在月光下閃過,從門口消失。
等寶嫿反應過來的時候,人早就走得沒影兒了。
寶嫿走到門邊,才發覺自己方才似乎惹惱了三公子。
她怔怔地想,三公子該不會往後都不理她了吧?
帶著這個煩惱,寶嫿回去一覺睡到天亮。
只是與她同一間房的純惜眼下青影極重,似乎沒怎麼睡好。
旁人都不知道,純惜卻很清楚。
想來被她帶去見夫人的芝香,很快就會從池子裡浮上水面,被其他人發現了。
夫人不能確認二公子有沒有破身,所以也就不能確認能不能對他動手。
錯過了大好良機,夫人這口氣難以嚥下。
純惜畢竟還有用,所以捱了頓看不見傷的毒打,而芝香卻直接替她抵送了性命。
寶嫿睏倦地梳著亂蓬蓬的頭髮,竟也沒有留意到純惜的情緒。
待梅衾起身,下人們早已將盆盂熱水巾帕備好。
梅衾今日無事,用過早膳之後,便又去了東邊屋中拾起書本。
但見寶嫿立在櫥子後時不時偷偷望著自己,叫他無法忽視。
他不免微笑,將寶嫿招來跟前。
昨天晚上是紫玉守夜,寶嫿沒有過來,可他也並沒有刻意讓紫玉將人換來。
「你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寶嫿看著梅衾,見他今日穿著一身青翠長袍,端莊灑逸,半點也不像昨天晚上那個好像會魅惑人的男妖精……
她那種詭異的差別感又漸漸生出。
她有些心虛地低聲問道:「昨天晚上的事情,爺可還介意?」
梅衾發覺她心思似乎有些敏感,輕輕搖頭。
他也不是一定要她來給自己守夜。
可她卻似乎極在意自己對他照顧的不周到之處。
寶嫿見此頓時鬆了口氣,「爺不生氣就好……」
梅衾與她道:「待會兒你同我去深春院一趟。」
寶嫿一聽到「深春院」三個字,想也不想連忙搖頭,「我……我不去。」
梅衾見她害怕的樣子,知她嚇破了膽,溫聲道:「寶嫿,二哥他前腳要懲戒你,我後腳就收你做房內丫鬟,未免會叫人有些誤會,所以我帶你去與他賠個不是,日後他也會給我面子,不會再與你計較了。」
寶嫿聽到了最後一句,心裡稍有些鬆動。
「真的嗎?」
她去賠個不是,二公子就不會與她計較了?
梅衾無奈一笑,「是,我替你做保。」
寶嫿見他笑容清朗,心下彷彿也得到了安撫一般,漸漸鬆緩下來。
巳時初刻。
梅襄坐在東次間裡等著僕人送湯藥來。
梅衾坐在他的對面,而站在梅衾身後的寶嫿低著腦袋看著鞋尖,著實是沒勇氣抬頭看向對面。
梅襄起初並未留意到她。
直到梅衾說明瞭來意。
梅衾道:「今日我將寶嫿帶來,若有什麼不到之處,希望二哥儘管責她。」
梅襄斜倚在梨花木雕海棠紋圈椅上,神色如常的看著寶嫿。
他握著一塊雪帕,掩唇角處輕咳一聲,微微一笑,「那時是我心情不好,我該嚇到了寶嫿。」
梅衾對寶嫿道:「寶嫿,你還不給二哥上前去賠不是。」
梅襄便瞧見對面穿著耦合色繡花襦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