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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說:「沒事。」
寶嫿見一捲紙從他懷裡掉了出來,正要拿給他,卻瞧見這捲紙上是一張女子的小像。
紙張雖然陳舊泛黃,但小像上的女子卻五官分明。
寶嫿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劈一般。
因為這女子同她極其相似……更遑論這畫像上的衣著髮飾,都同寶嫿在夢裡瞧見的自己一模一樣。
「寶嫿……」
紫玉奇怪地叫了她一聲,寶嫿才忍著心跳將那小像塞到了懷裡,同紫玉一起將石頭扶起。
紫玉見石頭這樣可憐,忍不住抱怨,「你找了這麼久都找不到你的未婚妻,如今為了找她,差點連命都丟了,你這樣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到得了頭啊?」
寶嫿聽著心口狂跳不已,她看向窗外,並不開口。
卻聽對面的石頭緩緩開口,「我……我已經找到她了。」
寶嫿猛地回頭看他,見他仍是低著頭。
「找到了?」紫玉有些驚訝。
石頭點了點頭,說:「嗯,不過她現在過的很好,也並沒有認出我來,所以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這個月月底就會離開府裡。」
紫玉聽到這話,反而蹙起了眉,「這是什麼話,你找到了她她反而敢不認你!」
她像是氣壞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在屋裡來回踱步,「石頭哥,那人是誰,你告訴我,我替你去勸她?這天底下怎麼還能有這麼狼心狗肺的女人?」
石頭搖頭,道:「不關她的事情……」
他說來說去只有這麼一句也不肯透露半點口風,紫玉也只得將藥膏留給了他,同寶嫿離開。
回去的路上,紫玉對寶嫿道:「往日裡都說負心男子如何可氣該死,如今看來,這負心女子也一樣該千刀萬剮,石頭哥真是太可憐了……」
寶嫿越聽,小臉越是蒼白,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便含糊地說自己還有事情,匆匆就回去了。
這會兒梅襄尚未起身,寶嫿到了另一間屋去,走到窗下將那小像開啟來又細細檢視,這回還在底下看到兩個小字,上面隱約寫著「繡兒」。
寶嫿看得後背都生出了冷汗。
不是因為她看到繡兒就想起了什麼。
而是因為……這字跡實在太過眼熟。
她未必能夠記住旁人的字跡,但她自己的字跡是再熟悉不過的。
「寶嫿,你在做什麼?」
寶嫿嚇得一哆嗦,忙將東西塞起來,回過頭去,便瞧見梅襄倚在牆邊,揉捏著眉心。
寶嫿忙迎上前去,輕聲道:「二爺,你怎麼起了?」
他往往前天夜裡飲酒,早上便會有些頭疼,要多睡會兒才能緩些。
「你一早上去了哪裡?」
寶嫿正想扯謊,他卻捉住起她的手腕,將她緊攥的手指開啟,瞧見她滿掌的冷汗。
他的漆眸朝她看去。
寶嫿忍著心虛,結巴道:「二……二爺,我有些怕。」
「你怕什麼?」梅襄問她。
寶嫿輕聲道:「昨天晚上,夫人叫人將我帶去後院,想要將我推進枯井裡去……」
梅襄臉色微沉,他放開了寶嫿,便轉身要往外去,寶嫿生怕他做出衝動的事情,連忙將他拉住,「二爺,是昨天那人於心不忍,他臨了放我走了……」
梅襄頓足,「你說的是誰?」
寶嫿訥訥道:「是一個粗使,早上我同紫玉去看他,他差點被人勒死,二爺,你說他會不會因為放走了我,才招來了夫人的報復……」
「二爺,你幫幫他好麼?」她牽住他的袖子,比起夫人,心底更擔心石頭的安危。
梅襄眉心微緩,掃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