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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子發現了她的失落。

&ldo;什麼？我沒事的。&rdo;她專注於面前的烤蘿蔔串，儘管她一點也不餓，&ldo;親情也好，友情也好……就算沒有那種東西，我也會一直一直努力活下去。&rdo;

在談論這些話題的時候，她的眼中未曾流露半分哀傷。

對她來說，孤獨就像生活的調味料，沒了它，人生反而會失去特別的滋味。她不覺得自己值得同情，也不排斥被朋友簇擁起來時的充實感，只是，她不會刻意去追尋那種東西，因為她嫌麻煩。

&ldo;……&rdo;

他也便不再出聲，只愣愣地看著她把一串又一串新的食物放在燒烤架上，給它們刷上亮晶晶的油。

另一邊，林染坐在山谷邊緣，望著遠方接近無限寬闊的天際線。腳下就是萬丈懸崖，在岩石構成的峭壁上生長著零星的幾朵野花，堅強而高傲‐‐這像極了若小澍在他心中的定位。

柿子抱著速寫本在他身後，描繪逐漸變暗的天色。

&ldo;你很愛畫雲。&rdo;

順著柿子的筆尖，林染將目光投向陽光盡頭成組的棉花雲，在整片蔚藍的天空裡，它只有不起眼的一團兒，就像是無中生有變出來似的那麼突兀。

&ldo;是的。&rdo;她說。

&ldo;畫這麼點小小的雲有什麼意思？&rdo;他接著問。

柿子&ldo;嗯&rdo;地考慮了片刻，才提高了聲調，說：&ldo;是啊……雲確實很小，但作為背景的天空的宏偉程度卻遠遠超過了人的預期。和我們的生活有些相仿呢。你不覺得嗎？&rdo;

&ldo;你是想說……人生的舞臺很宏偉嗎？&rdo;

&ldo;接近了。可惜，那只是一方面。&rdo;

她放下速寫本，把眼前的碎發捋到耳後。

&ldo;藝術家的心情我果然看不懂……&rdo;林染說，&ldo;不……也許我是看不懂女人？&rdo;

柿子笑了：&ldo;哈哈，你在煩惱小澍的事？&rdo;

&ldo;嗯……&rdo;

&ldo;也是，女孩子的心情總是會敏感一些。但你也沒必要覺得苦惱，她是個直性子，只要認真看看就能知道她的想法。我反而很羨慕你們之間的狀態。&rdo;

&ldo;真的嗎？&rdo;他狐疑地問。

&ldo;真的。你們都是足夠理智的人，能看到彼此之間存在的問題，這就意味著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也並非不可能。帶她去吃點好吃的，和她好好聊一聊，講講你的故事，我想她渴求的東西也不過如此。&rdo;

她看似漫不經心地聊著些關於內心的句子，就像在談論一場不成功的劇目表演。沒過多久，在她描繪的那片雲朵的盡端，突然冒出了一個細小如蟻的黑點。

&ldo;……咦，那是什麼？&rdo;

柿子再度舉筆之時，注意力便全部被它吸走了。

不和諧的東西出現在和諧的圖景之上，就會顯得加倍不和諧。那黑點絕非自然景象製造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事物，什麼東西會憑空出現在雲端？想到這裡，柿子的表情馬上冷峻了起來。

&ldo;怎麼了？&rdo;

林染站起身，想問清她抿起嘴角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