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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2）

吃飯了，陸仲仁與陸惠嫻喊著：“來吃飯啊！”鍾遠黎這才發現原來在東屋裡還有個人，不由地嚇了一跳，這麼長時間，他（她）一直在床背後摸摸這摸摸那，似乎很忙碌。陸慧嫻喊了好幾聲，陸仲仁又喊了幾聲，這人才走出來。

鍾遠黎一驚，這是個老太，看樣子年紀似乎很大，佝僂著背，穿著灰灰的衣服，卻光著腳丫，快步疾走的樣子一點也不像老態龍鍾的人。鍾遠黎不知她近一個多小時在床後面幹什麼，好不容易走出來，陸仲仁他們也未介紹，不知該喊她大媽呢還是該喊奶奶，初來乍到，萬一鬧出笑話怎麼辦，只得微微笑著向她點點頭。

老太太從桌旁經過說：“哦，小鐘，你們先吃啊。”

鍾遠黎聽到她說話牙齒有些關不住風，這才注意到她有幾顆齙牙，已經齜出來了，心裡想，陸慧嫻的長相確實有點像她，也許就是陸仲仁的媽媽，但真這樣，那與這個白白淨淨的老頭也太不相配了，也許不是，所以她始終未敢喊。老太太則奔到廚房忙活去了，似乎真的很忙碌。

飯菜不大合鍾遠黎口味，她喜歡吃得清淡些，可桌子上全是肥肥膩膩的葷菜，魚啊、肉啊，擺滿了一桌子，似乎要來一桌人似的。鍾遠黎只挑了些素菜吃吃。

吃過飯，陸惠嫻領著鍾遠黎先到樓上去休息，鍾遠黎便沿著黑黑的樓梯慢慢跟在後面。樓上有兩個房間，她們來到東頭房，陸惠嫻又下去拿水果去了。也許是因為屋子大而顯得空空蕩蕩，屋子裡只有一張床、一個櫥和一張寫字檯，與下面有點相似的是寫字檯下也塞滿了雜物，鍾遠黎看到積灰較多，未敢走上去仔細瞧。

很明顯，這是陸仲仁的房間，農村人比較重男輕女，兒子為大，不管他是老幾，總放在東頭。鍾遠黎閒得無聊，看到櫥和寫字檯外表似乎才擦過，可裡面幾乎沒動，積滿了灰塵，櫥裡放著幾排書，她順手抽出了兩本，吹掉上面厚厚的積灰，翻了翻，從一本書裡掉下一張照片，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還算漂亮，不是陸惠嫻，料想該是陸仲仁的前任女友吧。想想他也三十出頭了，不說在大學裡談個把朋友吧，至少在社會上也經歷了這麼久，總有個把與他親密交往過的異性，這不足為怪，難怪他每次吻她時那麼熟練，第一次就感覺得他像個情場老手。

鍾遠黎這麼想著，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雖然自己從少女時代心裡也曾裝過別人，可那畢竟是一種臆想，根本就沒付出過一丁點兒的行動，即使有過相親經歷，也都是興旺了兩天就不了了之，所以說，她的生活一直很單純，而陸仲仁則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交往的男人，可是陸仲仁卻已經不再單純了，真的有些失落。

她忽然有點笑自己，原來女人也有處子情結啊！不過，男人若三十來歲了還沒交過女人，那反說明是有問題的，只怪自己在他生命裡出現得太晚了。

這時陸惠嫻端了點水果上來了，她新婚沒多久，因為感情曾受挫才拖到現在，不過聽說現在的老公待她很好，搞點小工程。

陸惠嫻看到鍾遠黎手中的照片有些尷尬，說：“這只是東東以前的女朋友，早就不來往了。”連忙幫著收起來。

其實她想澄清什麼鍾遠黎並不關心，只是問：“哦，那她以前幹什麼的啊？”

陸惠嫻猶豫了一下說：“哦，她啊，在世紀商場當營業員，商場裡工作的，總有些愛慕虛榮，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扮，本身並不漂亮，有次化妝品讓東東給扔了。我家東東最不喜歡女孩子妖里妖氣，還是小鐘你好，不打扮，自然就是美，反而好看。”鍾遠黎不置可否地笑笑，她現在心中多少有點明白陸仲仁與前女友分手的原因，與一位愛化妝的女孩交往付出的代價肯定比較多。

到晚上，鍾遠黎要回家了，那老太太忽然將陸仲仁喊到屋裡說了好一陣兒話，感覺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