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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棕點點頭,站起身,扶住了衛昭的手臂。
法伊蓮盯住了衛昭的手臂,衛昭沒有推開阿棕,而是借著阿棕的力道,歪歪斜斜的走了幾步,又端正了些,笑著嘆了聲:「予有些不勝酒力了。」
金掌櫃急忙喚人帶路。衛昭便半靠著阿棕,兩人一起往前了。
法伊蓮的目光從衛昭的背影間抽離,她微微垂了下眼,這才扭轉頭,重新將目光投向了酒席之間。
衛昭身上帶了酒味,酒味又與脂粉味融在一起,變成在空氣中浮沉的暗香。這種香味與阿棕記憶中總是帶著藥的味道完全不同,她有些恍惚,宋思思從不會讓她接觸其他人,因此她也很難分辨,誰身上有什麼氣味。
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她還是會有一種被束縛著的感覺,因為她總是一個人,除了宋思思。
「你們都下去吧。」衛昭帶著慵懶的聲音響起來,丫鬟們沒什麼意見,只柔柔的回了一聲是後,便退了出去。
見狀,衛昭的神情柔和了一點。
「為什麼?你看上去好似開心一點了。」阿棕的聲音傳來,當她注意到衛昭看向自己的眼神後,又忍不住垂下眼,低聲道,「我,我是不是問錯了什麼?如果是的話……」
「無妨。」衛昭道,她看著膽怯的阿棕,忍不住嘆息,「你武藝超群,應當有一點自信……我只是慶幸,她們不是來監視我的。」
阿棕只是不通事務,又不是蠢,當下就明白過來,若是監視,必然不會這樣好說話,總會找出各種各樣的藉口。她有些感慨:「真是複雜……」
「想要絕對的安全和安穩,回到牢籠中便是。」衛昭回道,她轉身看了阿棕一眼,「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出去麼?」
阿棕就急忙退了出去。
衛昭待了一會兒,待到酒勁過去,她這才重新整裝,推開了窗,窗外立著一個人影,在月光下煢煢孑立。衛昭不在意的晃了一眼,卻在看到那頭哪怕在月色下也分外明顯的紅髮時微微一頓。
她猛地喊了一聲:「法伊蓮!」
於是那人迴轉過了身。
衛昭看到對方小麥色的肌膚,看到那雙碧綠的雙眸,那眼神是平靜的,如同一汪靜湖。她下意識的慌亂,爬上窗欖,跳了出去,朝前面那人跑過去,抓住了對方的衣袖。
衣袖粗糙的質感一下刺痛了衛昭,也讓她被酒精攪暈的頭腦變得清醒過來。她看著面前的女性,女人也低頭打量著衛昭。
一樣的紅髮,一樣的綠眸,但眼前的女人要年紀更大一些,面板更加的粗糙,但或許是因為那輪廓鮮明的五官,倒有一種難以忽略的艷色,從骨子裡透出來。這一點和法伊蓮很像。
但她不是法伊蓮。
「你……」衛昭晃了晃頭,步搖在頭頂上嘩嘩作響。她鬆開手,推開了一步,帶上貴族子弟的風姿與和善,「抱歉,我認錯人了。」
「……沒有關係。」眼前的女人有一口口音古怪的腔調,如果不是衛昭已經聽習慣了法伊蓮的說話,只怕也難以分辨,這腔調下的嗓音是柔和而舒雅的。
衛昭帶著歉意,朝女人點了下頭,她想要離開,又難免被眼前的女人的面容所吸引,躊躇片刻後,才道:「你是……」
「我叫做朱迪斯,按你們大周人的習慣,可以叫我朱掌櫃,我有一個船隊,在大周和其他國家做點生意。」女人說道,她也在默不作聲的打量著衛昭,看著對方頭上價值連城的頭飾,以及同樣價值連城,金掌櫃從來都捨不得拿出來的華貴絲綢做的衣裳。
「你把我認成了誰?」
「一個……朋友。」衛昭笑了笑,側過身,她朝女人點頭,轉過身想要離去。
「請等一等。」女人上前了一步,而後,在下一刻,她就急急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