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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骨頭顏色正常,陪葬的銀器也沒有被砒霜一類的毒物浸泡的跡象,屍骨上沒有明顯的傷痕,經過醋蒸之後在明油傘下面看,也沒看出骨頭上有什麼傷。」
蕭瑾瑜勉強地牽了牽嘴角,「不要緊……這麼多年了,驗不出什麼也是正常……」
楚楚笑著撫上蕭瑾瑜強作笑意的嘴角,「王爺,你別急著洩氣,我都驗出來啦。」
蕭瑾瑜一怔,「驗出什麼了?」
楚楚認真地看著蕭瑾瑜,眼睛亮閃閃的,「王爺,像文美人這樣身份的人,死後下葬會陪葬多少東西呀?」
蕭瑾瑜眉心微蹙,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還是輕輕搖頭,「不一定……但金器,銀器,玉器,各不得超過五件。」
「那這些東西都是放在裹屍布外面的嗎?」
蕭瑾瑜點點頭,「除了些穿戴在身上的飾物,其餘陪葬品都應在裹屍布之外。」
楚楚笑起來,「那就對啦!」
「……什麼對了?」
「文美人的死因,」楚楚一字一句地道,「她是吞金死的。」
蕭瑾瑜一愕,「為什麼?」
「擱在她裹屍布外面的金器有兩隻金釵和兩枚金戒指,可又在她裹屍布裡面發現了四個金戒指,就在她肚子的位置上,這不就是被她吞進去的嘛!」
蕭瑾瑜輕輕擰著眉頭,吞金這種死法在宮裡不是稀罕事,因為吞金之後精神恍惚,不思飲食,口吐黃水,與患胃病的反應極為相似,死相很是自然,單看屍體很難惹人懷疑,這在事事都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宮裡絕對是個倍受青睞的死法。
可要處死一個剛剛誕下皇家骨肉的女人,還把這女人誕下的皇家骨肉隱瞞得一乾二淨,絕非尋常宮裡人能辦得到的……
「王爺,」楚楚扯了扯蕭瑾瑜的胳膊,把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你要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你娘,滴血認親不就行啦?」
蕭瑾瑜還沒開口,就聽門外傳來兩聲乾咳,薛汝成推門進來,一邊伸出手來在炭盆邊暖著,一邊不疾不徐地嘆道,「要早知王爺開棺驗屍是想查生母之事,老夫就不到皇上面前費那番口舌了……王爺既對自己的身世有疑,何不直接來問老夫?」薛汝成抬頭看了眼愣住的楚楚,「應該會比滴血認親準那麼一點兒。」
蕭瑾瑜向來平靜的臉上鋪滿了楚楚從未見過的強烈的錯愕,楚楚緊挨在他身邊,甚至能看到他血色淡薄的嘴唇在微微發顫,「先生……」
薛汝成像是嫌炭火不夠暖,又把手湊到嘴邊哈了兩口氣,手心手背地揉搓了幾下,才緩緩地道,「文美人死前確實誕下一子,跟王爺是同一天生辰,時辰也差不多少,不過不是王爺。」
楚楚心裡倏地一鬆,笑著撫上蕭瑾瑜發僵的手背,「王爺,現在你能放心啦!」
蕭瑾瑜望著靜定如故的薛汝成,努力地想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可他自己都能聽出來這會兒的聲音一點也不穩當,「既是如此,她為何會吞金而死,又為何會有人篡改她的病案記錄……還有那名皇子……」
薛汝成輕輕一嘆,順手拂了拂袖上的薄塵,像在講授文章一樣嚴肅認真又平靜自如地道,「因為文美人生的不是皇子,是皇孫。」
楚楚一時沒轉過彎兒來,愣愣地看著薛汝成,「哪有不生兒子就能先生孫子的呀?」
薛汝成像看親孫女一樣滿眼慈祥地看向楚楚,就差走過去摸摸她的腦袋了,「當然能啊,道宗皇后早就把兒子生好了嘛。」
楚楚這才回過神來,驚得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楚楚看向蕭瑾瑜,在蕭瑾瑜的一臉愕然上看出來,這種事兒就算在皇帝家也不是司空見慣的,頓時覺得安心了點兒。
蕭瑾瑜一點兒也不覺得安心,心裡反而揪得更緊了。他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