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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走他的路。
“他是誰?”布魯諾問。這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很嚴肅,很忙碌,於是布魯諾認為他是個重要人物。
“我想,他是您父親的一個士兵。”瑪麗婭說。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瑪麗婭站得很直,像祈禱一樣把雙手放在胸前。但她仍然盯著地板,不看他的臉,就好像如果直視他,就會變成石頭。直到他走了,瑪麗婭才鬆了一口氣。“我們會認識他們的。”
“我想我不喜歡他,”布魯諾說,“他太嚴肅了。”
“您父親也很嚴肅。”瑪麗婭說。
“是的,但是他是父親,”布魯諾解釋,“父親就應該嚴肅。無論他是蔬果店的老闆,是老師,是廚師,還是司令官。”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令人尊敬的父親所能從事的職業一一列舉出來。“但我想那個人不是位父親,雖然他看起來也非常嚴肅。我肯定。”
“因為他們有一份很嚴肅的職業,”瑪麗婭嘆了一口氣說。“起碼他們這麼認為。但如果我是您,我會躲著點他們。”
“我也這麼想,”布魯諾悲傷地說,“我想不出這裡除了格蕾特爾之外,還有誰可以跟我玩,但是跟她玩有什麼意思?她就是個“無可救藥”的孩子。”
他覺得自己又要哭了,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不想讓自己在瑪麗婭面前像個寶寶似的。他環顧了自己的房間,但是目光沒有完全離開地面,他希望發現一點有趣的東西。可是什麼也沒有,至少他沒發現。這時,有一樣東西抓住了他的視線。正對著門的那個角落的天花板上有一扇窗戶一直延伸到牆上,有點像以前柏林那所房子頂層的那個窗戶,只是沒有那麼高。布魯諾看著窗戶,估摸著他不用踮腳就能從窗戶看出去。
他慢慢地朝窗戶走過去,希望從這扇窗戶能夠看到柏林所擁有的一切:房子、街道、街邊的桌椅、桌椅旁喝著泡沫飲料說笑的人們。他慢慢地走著,因為他不想失望。但是,這只是一個小男孩的房間,沒有幾步他就走到了窗邊。他把臉貼在玻璃上,向外望去。這一次,他的眼睛又睜大了,嘴又張成了“O”型,他的手臂緊貼著身體,因為他覺得冷,而且有些不安。
第三章 “無可救藥”的孩子
布魯諾確信,如果把格蕾特爾留在柏林看房子可能會比較好,因為她只是一個累贅而已。事實上,布魯諾在許多場合都聽說過她“天生就是個大麻煩”。
格蕾特爾比布魯諾大三歲,並且從布魯諾記事開始,她就一直對布魯諾強調,當涉及到這個世界,尤其是關乎到他們兩人的這個世界中的事情時,都由她說了算。布魯諾並不願承認他有點害怕格蕾特爾,但是如果他對自己誠實一點的話——這也是他一直嘗試做到的——那麼他就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她有著姐姐們的一些通病。例如,早上她會在衛生間裡待上很長時間,根本就不管門外焦急等待的布魯諾。布魯諾在門外跳來跳去,絕望得都快憋不住了。
她房間的架子上擺滿了娃娃,每當布魯諾走進她的房間,就會被這些娃娃團團圍住,還被它們虎視眈眈地盯著。布魯諾確信,如果他某天趁格蕾特爾不在,溜到她的房間去探險,那麼她的娃娃們一定會在她回來後打小報告。她還有一群討厭的朋友,她們總是以捉弄布魯諾為樂。如果換成布魯諾比她們大三歲,他一定不會幹這樣齷齪的事情。格蕾特爾所有的朋友都會趁母親和瑪麗婭不在的時候捉弄他、取笑他。
“布魯諾沒有九歲,只有六歲。”格蕾特爾朋友中的一個大個子怪物總是用難聽的腔調一遍又一遍地說,還繞著他唱唱跳跳,用手指戳他的肋骨。
“我不是六歲,我九歲了。”布魯諾抗議著,想要逃開。
“那你為什麼這麼矮?”怪物問,“所有九歲的小孩都比你高。”
這是事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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