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黃雀雖遲卻到(第1/2 頁)
茶餘飯後詛咒顧瑀死了爛在外頭,這是顧老太時常做的事兒。
也的確是她心裡不為人知的期望。
但是她要的是顧瑀死了。
而不是顧瑀徹底脫離了她的掌控。
顧瑀這樣的人,摁在眼皮底下打壓了二十多年都還是一副拆不散的倔骨頭架子,這要是脫離了管控,那還得了?!
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顧老太的第一反應就是激動地大喊:“不行!”
“老孃好不容易把你養這麼大,現在該是到你養老盡孝的時候了,你想分家出去扔了老孃自己享福,世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
“老孃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一直作壁上觀的顧雲裹著一身散不去的酒氣搖搖晃晃地走到前頭,不滿地盯著顧瑀咬牙說:“我是要考功名的讀書人,最要緊的就是名聲和前程!分家是家中不睦之兆,對我的名聲不利,你提分家是想害我嗎?我不同意!”
“你休想!”
“對對對,不能分家!”
胡翠芬一改之前的刻薄嘴臉,上前扶住要倒不倒的顧雲,賠著笑臉說:“二哥,這一家人過日子,哪兒有不磕磕碰碰的?”
“就是那牙齒和嘴關係那麼好,也還有磕碰的時候呢,怎麼能遇上這麼點兒小事兒就說要分家呢?都是一家人,沒必要上綱上線的鬧那麼大,有什麼誤會坐下來好好說開了就行,一宿轉頭一過,明日什麼都是好好的,總不能……”
“嘖嘖嘖。”
蘇錦甩了甩染血的胳膊往前走了一小步,擋在胡翠芬的面前要笑不笑地勾起了唇,口吻古怪:“這會兒子知道叫一聲二哥了,昨兒個你叉著腰嗷嗷喊顧瑀的架子這就丟了?”
她意味深長地伸出食指在胡翠芬的肩膀上點了點,微妙地說:“弟妹,架子丟了容易,再想撿起來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你今日為了顧瑀能帶回家來的好處一時服軟叫一聲二哥,可改日你要是再想嗷嗷喊顧瑀的時候,可得仔細想想自己今日的做派,前後要是差距太大,那可就是要讓別人看笑話的。”
別說是別人,就是蘇錦這種看多了戲的人都是頭一次見這麼能屈能伸,還毫無心理負擔的奇葩。
胡翠芬被蘇錦諷刺得面紅耳赤,可實在是舍不下顧瑀帶來的好處,只能是逼著自己反覆吸氣壓下反駁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地解釋說:“二嫂這話就是在跟我說笑了。”
“我這人性子急,一時上火就是跟顧雲也是時常吵嚷的,只是無心並非有意,二嫂何必與我計較?”
蘇錦懶洋洋地撣了撣手指,譏笑道:“是啊,我懶得跟你計較。”
“畢竟正常人也沒有誰會惦記著跟村裡亂吠的狗多意的,你說呢?”
“蘇錦你……”
“哎呦呦。”
“我不過是說笑而已,弟妹你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蘇錦帶著驚訝捂住了嘴,自以為小聲地說:“瞧瞧瞧瞧,弟妹這哪兒是性子急啊?你分明是戲碼好。”
“就你這話不由心全由財動變臉的本事,只怕正兒八經的南曲班子頭牌都比不得你厲害。”
“開個小玩笑,弟妹你不至於會跟我計較吧?”
胡翠芬是想忍住不計較的。
但是蘇錦說話扎心的能耐太大,以至於她哪怕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忍,臉色也還是如打翻的調色盤一樣赤橙青紫精彩萬分。
注意到她被氣到劇烈上下起伏的胸口,蘇錦滿是涼薄地嘖了嘖,涼絲絲地說:“弟妹你瞧,我不過是說笑兩句,你就氣成這樣,我和顧瑀昨兒個回來發現被人藏了所有吃食,今兒個被咱家需要孝敬的老太太和好大嫂誣陷是要殺人害命,你連這麼兩句玩笑都忍